“来人啊!”刘腾扬声道:“将这狗奴才重打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一左一右的拉住淳儿正要将她拖下去打,刘腾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养心殿,忽然阴鸷一笑拔高了音量:“就在这儿打!让殿里那位好好看看,如今他到底是个什么下场,连个太监都保不住!”
殿内的元诩忍不住捏紧了拳头,狠狠一圈砸向了桌子,黄梨木的桌子上硬生生被他砸出几道裂缝。隔着半开的门,元诩清清楚楚的看见殿外侍卫们的手中拿着重重的板子,一下一下狠狠的砸在淳儿身上。
每落下一板,淳儿的身上都要剧烈颤抖上一下,还没待她适应这疼痛,又有一板子落下。可即便如此,淳儿仍紧紧咬着下唇不肯发出任何动静。她怕殿内元诩听见她吃痛的声音会后悔,后控制不住的冲出来,到时候他们俩人恐怕就都得死。她不能这样,他们还要好好地活着,等待朴特将军回朝。
刘腾做了大半辈子的奴才,受尽了主子的凌辱虐待。如今他忽然掌权,非但对这些奴才们没有半分怜悯,还偏生喜欢惩罚他们。他做够了奴才,如今自己当了主子,犹爱听奴才们跪在他脚边无助的呻吟之声,这会让他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
而淳儿却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这让刘腾心中那变态的欲望得不到满足。以是二十大板打完之后,刘腾并没有任何解气的感觉,所以便命令两边的侍卫:“继续打,打到她求饶为止!”
这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到元诩的耳边,他恨不得立马冲出去手刃刘腾。元诩拼命抑制住了自己的这股冲动,隔着距离目光遥遥的望着地上的淳儿,心中酸涩无比。
不管怎样打,淳儿依旧倔强的不肯求饶,甚至肩膀的伤口都又裂开。直到她昏倒在地,连一声痛呼都不曾有。
刘腾索然无味的提了提地上的淳儿,见她昏死过去,这才让两边侍卫收了手。脑袋里的坏主意转了转,刘腾信步走进了养心殿。
元诩一见到他就没有任何好脸色,阴沉着脸道:“你来干什么?”
“皇上,我来看看你啊!”刘腾形容滑稽的朝元诩行了个礼,然后状似无意的扫视了一眼床铺,见到“淳儿”熟睡的背影这才放心。
大摇大摆的坐在元诩身边,刘腾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自顾自的品了起来,那幅享受的姿态,浑然一幅小人得志的嘴脸。
元诩强忍着自己要揍他一顿的冲动,闭了闭眼压抑住自己的怒气,冷声道:“朕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刘腾张口突出了含在嘴里的茶水,又将这里唯一的茶壶扫落在地,碎瓷片摔在元诩的脚边让他忍不住缩了下脚尖,熟料刘腾轻笑道:“皇上,看看你。你本是这北魏的皇帝,是九五之尊,受尽万千子民敬仰,可你现在却跟个草包一样,连我一个太监都不如!”
元诩不发一语,只冷冷的看着他。
刘腾却仿佛找到了发泄的出口,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道:“你们皇家不是很厉害吗,胡太后当初又多威风?如今那,你们母子还不是被我一个太监玩弄于鼓掌之中,乖乖的在皇宫等死?”
元诩忽然睁大了眼。胡太后没死。那日之后,他还以为刘腾会杀了胡太后,现在胡太后没死,凭着她掌权多年,那么他们成功的几率便又高了几重。
自知自己说漏了嘴,刘腾将元诩震惊的表情收入眼底,忍不住当头浇了他一盆冷水:“胡承华被我不吃不喝的关了三天,怕是早就奄奄一息,想要活下来,实在是比登天还难,你可别高兴的太早了!”
元诩对他的这番话丝毫不为所动,他在心中暗暗筹划这自己的大计。刘腾怒上心里,刻意捏细了嗓音尖酸刻薄道:“你以为你们两母子能做成什么事?你们两个分明一样的废物!看看外面那小太监,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们母子两人都是个废物!”
外面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而淳儿就昏迷不醒的躺在台阶下。雨水冲刷了她手上的身体,将她身上血迹带下来,在她周身汇聚出小小一滩血水。她如今还怀有身孕,前几日又刚受了重伤,如今又受了如此大刑,看性命已经危在旦夕。
元诩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了刘腾脸上。刘腾的鼻子里瞬时流出两管血,他却仿佛浑然不觉疼痛,仰天大笑着出门扬长而去,那模样竟似疯癫。
猩红的眼紧紧盯着刘腾离去的背影,元诩的拳头不停的收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一刻,他也再一次在心里坚定了一个想法:他一定要掌握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