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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不知道多少个草坡,长途跋涉几天几夜。为了避开追兵,他们特意绕开了大路,走了一个迂回,终于在碧绿无垠的苍茫大地之上找到了归宿又一支队伍闻讯赶来投奔。
队伍中的头领与大营守卒攀谈少时,便即跟随引路小厮走进营地。
这支队伍约莫五十人,披甲者不过十位,大多数人形骇神枯,似是仓皇出走所致,只不过人人皆备战马,据称他们是从贺拔胜账下趁夜盗马出走的。
是时正值用膳吃饭之际,各个大营都在起灶煮汤,阵阵炊烟飘在空中,很是诱人。这对于适才进入营地的那支队伍而言,毫无疑问是极大的诱惑。
他们由于连日的奔波导致缺粮缺水,嘴唇干裂、肚饿无力,双眼因缺乏休息而布满血丝,若能在这时喝上一碗肉汤,然后睡上一觉,再不会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
很快,肉和香辛料的气味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了每一个人的心。
“大哥,弟兄们几天几夜没吃没喝,不知能否”
“你倒早说呀这有何难”引路小厮道“来来来,给新来的弟兄们分一碗汤喝”
“好”
说罢,各营将士盛情相邀,其中不乏有人与那支队伍中的人相识,毕竟在场诸位大都来自六镇联军,本就同属一个麾下,现在不过是再次成为战友而已。
新兵老兵们、旧识新识们,大家都凑在一起喝汤吃肉。不过少顷,那支新队伍中的人便发觉身在此地与身在贺拔氏帐下时完全不一样。
这里的将士们总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却感受不到一丝轻浮;他们自由自在,却感受不到一丝散漫;他们分明生活在战场,却感受不到一丝乖戾。
可以在吃饭时看见有人弹琴助兴,在营帐外看见有人蹲在水盆里洗澡,在铁匠附近看见有人在打磨自己的兵器,在校场上看见有人在演武习练,一切都很和谐有序。
“嘿哈”不知何处传来女人的声响,有小厮琢磨道“兄弟,你们这还有女人”
“啊你是说沈姑娘吗”有人回道“你瞧,她这两天都在那练习挥剑呢虽说这姑娘不经世事,可你千万别惹她。”他欺身过去,轻言道“据说,我们黄泉将军喜欢她”
“挥剑”那小厮道“难不成,她是想用剑,把那根木桩子砍倒下”
“嗨,谁知道我估摸着只要是个脑袋没坏的人应该都能想明白,用剑怎么可能砍倒这么粗的木桩子呢”
话语间,沈琼枝的呼哧声从没停歇过,她站在那根比自己还要高一截的木桩前不断重复挥剑、收剑的动作,然而收效甚微,持续两日的努力,换来的只有不足半寸深的切口。
这样厚重敦实的木桩,经常被用作帐篷的支柱所用,沈琼枝或许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但是她早已在心底暗暗猜想白凤断不会轻易让她通过考验。
须臾,黄一笑应声而至,他来到那支新队伍面前,问道“你们,从何处来啊”
头领听罢,旋即上前拱手敬道“回禀将军,我等本是贺拔胜麾下,然不慎延误了军情,若是仍要回去复命,必定会被斩首示众,故而选择来到此地投奔黄泉将军与白凤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