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已经耐着性子客客气气地跟这个野人说话了,居然就这样被无视了?
“我们,呃,要怎么办?”李宁玉打起了哭嗝。
范瑾湉抱住她,不知是对怀里颤栗的小姑娘还是对自己说:
“会有办法的,我们一定会有办法回去的。”
傍晚时分,有人敲门。
两个女孩谁都不敢去开门。
范瑾湉隔门听了好久,确定外面没有人了,才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只见门口的托盘里放着食物和水,她赶紧把托盘拿进来又反锁了房门。
晚饭很糟糕。
虽然有肉有菜有蛋,但只能说是弄熟了,完全谈不上卖相和味道。
两个女孩都没胃口,饭菜几乎没有动过就又放回了门外。
她们只留下了6瓶矿泉水。
李则辰半梦半醒中叫渴,一个人喝完了3瓶水却还是干得唇焦起皮。
两个女孩又是难过,又是害怕,直到后半夜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凌晨,李则辰说起了胡话。
他含含糊糊叫着“妈妈我疼”、“妈妈我冷”,这回连范瑾湉都被他弄哭了。
黑暗中,李宁玉摸他的额头,简直热得烫手。
两个女孩只能用最后的一瓶矿泉水,一点点打湿头发给烧得不省人事的李则辰降温。
第二天天亮,李宁玉和范瑾湉黑眼圈高高挂,憔悴得就像是一夜长大了十岁。
当李宁玉再次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她也顾不上害怕了。
冲过去拉开房门,就冲着外面的人哭求道,
“我哥哥要死了,我求求你想想办法吧。有没有抗生素和碘伏,酒精也行,任何能救他的东西都行!”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助和急迫,仿佛对方就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瘦高青年端着煎得焦黑的鸡蛋正要弯腰放在门口。
闻言,他把手里的碟子往女孩手里一塞。
走到里屋,把床上那个小腿肿得比大腿还粗的少年扛起来就往外走。
李宁玉也想跟着去,可是被8号楼看门的人拦了下来。
李则辰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恶心想吐,却胃里空空什么都吐不出来。
等他再次恢复意识,人已经躺在了一张污迹斑斑的垫子上。
有个女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振南啊,不是我不想帮你,我只会治死人。
你看看,这人还喘着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