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引轻声:“被我吵醒了吗?”
“没有,不是。你吵我什么了?我起来上个洗手间。”
顾明晦走到床边,这才留意到向引的呼吸声很重。
他俯下身,借着月光,向引额头上的汗珠清晰可见。
他几乎是一下子就意识到了怎么回事。
“你,手很痛吧。”
向引轻飘飘地看过来一眼,什么也没说。
顾明晦受不了他这个眼神,急得团团转:“给你倒点水喝?拿个热毛巾擦擦汗?还是换身衣服?”
向引净在摇头,叫他赶紧睡,别瞎忙活。
顾明晦心疼得要命,不自觉地就爬上床靠过去,等他反应过来时,手已经先一步把向引给抱住了。
他等了一会儿,然而讨厌肢体接触的向引没有什么反应。
不拒绝不接受,一动不动。
向引身上温度还是比他低,抱起来凉凉的很舒服。
向引温热的呼吸有些沉重地洒在他后脖颈上。
接近向引一如既往地让他感到安心和平静。
这让他再一次确认,自己果然非常喜欢向引。
半躺着侧身环抱着向引,这个姿势很吃力,更别说他还浑身僵硬。没一会儿,半边身子就麻了。
顾明晦很没出息地开口:“客官,我想松手换个姿势行么。”
向引说:“我也没说让你服务啊。”
“……费心费力照顾人,结果没落着一句好,”顾明晦翻身躺平,舒舒服服地和向引胳膊挨胳膊腿挨腿,就差手拉手了,“现在疼得还厉害么?”
向引:“你和我挨太紧,已然转移我的注意力了。”
顾明晦吭吭笑了两声,得寸进尺地往他左肩一窝,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向引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猛瞧。
其实,疼痛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疼。
以前真的没这么疼过。为什么只有这次这么疼?这明明只是个小伤。
很容易就能知道答案:这是第一次,不是一个人硬挺着熬伤。有人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