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鹿鸣独自上门,依旧是满面春风,谦谦笑容。他不急不缓的对佳安烨拱手道,“佳道友,你可让我吃了大苦头了!不过这凝液常元功好像不应该含有煞毒啊?你是怎么修炼的?别说是你自己创立的!”
佳安烨连忙抱拳回礼道,“鹿掌教,快快请进,你要是再不来,我都要去找你了。来,来来!坐下,我现在帮你祛除煞寒!”
鹿鸣摇头道,“不用了,些许煞寒之气,鹿某自信能对付,佳道友莫要费心。我此番前来就是履行咱们之间的承诺,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只要是不过分,在下一定答应,绝不食言!”
佳安烨心中大喜,将鹿鸣让在椅子上,顺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笑道:“鹿掌教一诺千金,在下佩服。比斗场上,互有胜负,在所难免,鹿掌教不必在意,咱们还是互相推心置腹商议一番,只要能达成共识,我就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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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摇头叹道,“想不到,你们家族除了佳安春,还有你这等厉害角色。你也不用安慰我,在下输得心服口服。有什么话但讲无妨,只要合乎情理,我答应你的就是。但是你不要幻想以此为要挟,让我们和冥鸿门解除盟约,我与鲁刚已经签订神魂契约,同进共退,没有商议的余地。”
佳安烨冷笑道,“你们两家拿出区区二十座四阶灵脉,就想谋取擒龙岛和阴煞之坑?就想以小谋大?你们根本就没有诚意。想要公平对赌,你拿出玄阳山脉,我们押上乾元城,如何?”
鹿鸣抿了一口热茶,缓声道,“佳道友,你自己算算,你们家族占了多大地盘?我们三家加起来,都没有你们一家大。而且,你们根本用不了那么多资源,分给我们一部分又能如何?”
佳安烨摇头道,“先祖留下来的基业,我们可不敢轻易答应。我佳安烨也不是败家子!”
鹿鸣闷声道,“你在拍卖会上突然宣布,免除所有中小门派的供奉,赢得裂尘界所有人的拥护,断了我们的财路。你们当然不在乎这三瓜俩枣,我们就不能在其他地方拿回来吗?”
佳安烨略一沉思道,“裂缘秘境生根落脚在西漠之地,我们家族不打算独自享用,就算是裂尘界共有,大家来去自由。这是我们家族最大的让步,也是底线。除此之外,我们家族不会让出一草一木!”
鹿鸣脸色冰冷,他紧握茶杯,沉声道,“这么说只能在凤凰盟约上一争高下了?”
佳安烨点头道,“对赌可以,但是必须公平公正,二十座四阶灵脉就想图谋擒龙岛和阴煞之坑?鹿掌教可敢用玄阳山和我们家的乾元城对赌?哼哼!我们佳家胸有成竹,不在乎赌注的多少,你就是出一颗灵石,我们家族也敢答应,只怕你们也二十座灵脉就要打水漂了!”
鹿鸣沉声道,“我们输得起!”
佳安烨问道,“鹿掌教以为仅仅是二十座四阶灵脉的事吗?你和鲁刚能控制了凤凰盟约最后的走向?双方一旦杀红了眼,管你什么规则不规则,到时候,血流成河,堆尸如山,这后果你能承受?”
鹿鸣抬头道,“我来就是商议此事,我也不想生灵涂炭,前几天的比斗我输给你,说出你的条件。”
佳安烨笑道,“你不怕生灵涂炭,是怕杜家坐大吧!”
鹿鸣说道,“杜家不用你操心,我们玄阳宗能应付过来。”
佳安烨正色道,“凤凰盟约上,你们玄阳宗不能动用枯木逢春剑,我也不用南明离火,这样才公平,如何?”
鹿鸣沉思一下道,“再加上一条,你们不能使用幻缘灵犀指,我就答应。”
佳安烨拍案而起,怒道:“鹿掌教,你这是何意?还不如让我们自缚手脚,任你们宰割呢!幻缘灵犀指是我们家传绝学,又不是依靠外物,如何不能使用?”
鹿鸣摇头叹道,“佳长老呀!同阶修士相争,有谁能抵挡住幻缘灵犀指?我还不如将这二十座灵脉送你算了!前几天我们刚刚比斗过,你不是没用幻缘灵犀指嘛,不是一样打败我了?”
佳安烨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说道,“如果这样的话,我将死在鲁刚的铁拳之下!”
鹿鸣说道,“我可以劝说鲁刚,让他点到为止。咱们尽量避免死伤,最后的结果岂不皆大欢喜?”
佳安烨摇摇头,冷笑道,“如果这么做,擒龙岛和阴煞之地就相当于拱手送出,对我们家族来说,凤凰盟约根本没有公平之说,我们还需要参加吗?鲁刚号称野人,他能听你的劝说?与其白白送死,还不如坐等你们杀上门来,我不相信枯木逢春剑能破开我们家的五阶护山大阵。”
鹿鸣思考一下,抬头道,“你们可以使用幻缘灵犀指,但是不能用它对付我们玄阳宗,这是我最后的底线。如果佳长老还是不答应,那么我们也不参加凤凰盟约了。”
鹿鸣确实做出了让步,其实他已经稍稍违背了与冥鸿门达成的契约。两家协议上说的很清楚:全力以赴,同进共退,绝不单独妥协。放弃使用枯木逢春剑就意味着玄阳宗没有全力以赴,让冥鸿门单方面扛下幻缘灵犀指还谈什么同进共退?
如果说放弃枯木逢春剑是因为害怕南明离火,这个解释也能勉强说得过去,毕竟在南明离火的威胁下,鹿鸣没有丝毫把握。但是他要求幻缘灵犀指仅仅不要对玄阳宗的人出手,这就相当于将盟友置于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