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葴凝尽力了。皇上他……他还需要时间,太后也慢慢劝慰他才是。”
“唉,哀家何尝不劝他,跟对牛弹琴似的,油盐不进。”
太后拉住葴凝的手,说:“孩子,今日哀家是有事跟你商量。司空楠那边来信催了,说是看好了日子,想迎娶你过去。哀家想,这也算是你的好归宿,就答应了。你看呢?”
葴凝心里一沉,说:“太后,葴凝心如死灰,宁愿到寺院清修,也不想再嫁人了。不如太后恩准,让我修行去吧?”
“那怎么行?!你青春年少的,哪能受得了佛门的清苦呢?!你母亲泉下有知,也会怪罪哀家的!再说了,虞儿那性情,能让你安静清修吗?!他不扰得鬼神不宁才怪!到时候他为了你招灾惹祸的,你心里过得去?嫁了司空楠,你也有好去处,更绝了虞儿的念头,岂不是两全其美?”
葴凝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沉默了良久,说:“听凭母后做主就是。”
“真是乖孩子。司空楠定的日子是下月初五,没几天了。哀家这就叫人给你准备嫁妆,一切都按照梧国公主出嫁的规格置办。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跟哀家说,哀家都给你备好。”
葴凝凄凉地说:“谢母后。葴凝不要什么。”
太后又交待说:“葴凝,这件事,哀家已令上下都瞒着虞儿,省得他不消停。”
葴凝点头说:“知道了,母后。”
葴凝告辞回去,到了漱玉阁,痛哭一场。
痛定思痛,葴凝思前想后,确实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得安慰自己,从容安静地等待婚期来临。
这期间,苏虞也来过几次,只是葴凝淡淡的,也不怎么理会他,任凭他自说自话。
苏虞也不生气,依然问问她饮食、起居状况。倒是东瑗热情地招待他,问一答十地跟他搭讪。
迎亲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梧宫里没有张灯结彩,没有鼓乐喧天,只在皇宫的侧门,守候了一些內侍和婆子,准备的大红色的箱笼,结着彩绸,贴着囍字,放置了长长的几排,静悄悄地等待着迎娶的花轿。
而司空楠的迎亲队伍,在靠近皇宫一带的时候,也息了鼓乐,停留在城里等候。
司空楠骑着马,只带了侍卫和几名轿夫,抬着花轿,到皇宫侧门处迎接新娘。
司空楠一到,早有人飞报给太后。
两名宫女搀着盛装红盖的葴凝,从附近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太后亲自送她,临上轿时,葴凝和司空楠双双跪了下来,给太后行礼,葴凝早已泣不成声。
太后搀扶起葴凝,哽咽着说:“孩子,你放心去吧!”
见葴凝上了花轿,太后又对司空楠交待了要善待葴凝的话,就让他们离开了。
司空楠披红挂彩,喜气盈盈。他飞身上马,命花轿起动,他在马上向太后一拱手,调转马头,踏上了归程。
司空楠刚走不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怒喝:“司空楠!站住休走!把葴凝给我留下!”
司空楠怔了下,他拨转马头,见一匹马疾驰过来,马上端坐一人,身着黄色龙袍,身姿矫健,面容俊美,神情焦灼愠怒。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梧国君主——苏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