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段天扬有些哑口无言,自己确实无法出示任何凭证,证明自己是洪兴军的一员。
再者,他也不愿意轻易泄露自己是洪兴军主帅的身份。
“空口无凭,难保你不是金人派来的奸细……”陈河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锐利与质疑。
段天扬对陈河的揣测不以为然:“为了一名奸细,金人牺牲了几十号骑兵,那他们的手笔倒是挺大的。”
经过金国一战,他的心态越发平稳,换作以前,他早就破口大骂了。
陈河闻言,面色一凛,厉声追问:“你此言何意?”
段天扬未及回应,一旁与他同行的老兵已急忙上前解围:“大人,我们之所以能歼灭金军四十余名骑兵,全靠阿天的英勇相助,若无他,我等早已命丧黄泉。”
“你们歼灭了四十余名骑兵?”陈河闻言,目光如炬。
“是的,大人!”老兵迅速从衣襟内取出一堆军牌,恭敬呈上。
陈河接过,粗略看过后,目光转向段天扬,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暂且编入一营!”
段天扬闻言,苦笑中带着无奈:“陈大人,我乃洪兴军麾下。”
“西关战事正酣?”
“应该没有吧。”段天扬答道。
陈河面色凝重,掷地有声:“国家危难之际,匹夫有责。东关已陷,金寇肆虐,百姓水深火热。你虽属洪兴军,但同为神域子民,理当并肩作战,共御外敌!”
言罢,他目光如炬,直视段天扬,气势逼人。
老兵在一旁暗自心惊,以为段天扬会怒不可遏,毕竟两军体系有别,陈河此举似有越俎代庖之嫌。
然而,段天扬却只是默默低头,未发一语,似在深思。
见他似是理亏,陈河抬起手臂,正欲言语,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一名士兵从门外飞奔而入,满脸惊恐,急声喊道:“报!大人,一队金军正自北方朝百里镇疾驰而来!”
此言一出,陈河与在场众人无不面色骤变,他沉声询问:“金军兵力几何?”
“约……约莫两三千之众!”报信士兵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两三千人?在场的地方军无不倒吸一口冷气,一名营卫长眉头紧锁,提议道:“大人,金军势大,我等区区千余人,实难与之抗衡,不如暂且避其锋芒,撤退为上。”
陈河的眼神异常坚定,他严厉地瞥了营卫长一眼,斩钉截铁地说:“分出部分兵力,护送镇中百姓安全撤离。其余人等,随我坚守阵地,准备迎敌!”
军令如山,即便明知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较量,将士们依旧硬着头皮领命而去。
在陈河的安排下,百余名地方军护送百姓撤离,而剩余士兵则迅速占据有利地形,弓弩齐备,目标直指北方。
不久,官道上尘土飞扬,金军铁骑轰鸣而至,旌旗猎猎,为首大旗上“金”字赫然在目。
实际上,这支金军的人数并未达到两三千之众,充其量只有一营之兵力。
当金军距百里镇仅百步之遥时,他们停下了脚步,随后,一名骑兵策马而出,与镇内遥遥相对,高声宣告:“镇中人听着,东关已落入我军掌控,尔等残部若再固执抵抗,唯有死路一条。我军将领慈悲为怀,赐予尔等一线生机,只要尔等放下武器,走出镇外投降,我军可既往不咎。若再执迷不悟,待我军铁蹄踏入,必将血洗此镇,鸡犬不留!”
段天扬立于镇内,耳畔回荡着金兵那咄咄逼人的劝降之词,心中烦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