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阚北目光的方向回头,看见酒吧大门的门缝外,伫立着男人颀长的身影。
双耳就在这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嗡地一声鸣叫开来。
“呃不好意思我们这还没……”
墩子那开始营业四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阚北已经从舞台上一跃而下,叁两步走到酒吧门口,结实的身体将门缝漏进来的一丝光在空中截断,留下一片压抑的黑。
“没开门,下回请早。”
理论上来说,宋薄言之前和池清霁身旁这位贝斯手也算是打过两次照面。
但直到这一刻,失去距离的缓和,男人眼中的敌意也趋于露骨起来。
宋薄言不避不让,不偏不倚:“我找人。”
“找谁?”
“池清霁。”
眸光相触,电光石火。
“不在。”
宋薄言身上套着一件浅褐色的风衣,内里衬衫的白与男人身上皮夹克的黑,在空气中展开无声的碰撞与对峙。
“我看见她了。”
他语气平淡到显不出任何态度,仿佛没有情绪,让阚北甚至感觉面前好像堵着的是一面冰墙。
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都映不出来。
使他故意流露出的不友善就像是卯足力气却挥空的一拳,没有了着力点。
“你……”
“阚北。”
池清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打断了阚北的话。
他朝里面方向看了一眼,半晌,才慢吞吞地往旁边侧了侧身,给她让路。
池清霁缓步走到酒吧门前,抬手将半掩的店门往旁边一推——
金属推拉滚轮摩擦门框,发出一声刺耳鸣叫。
她推得用力,带起无数飞扬的埃尘,门外路灯的薄光无声地落进门里,匍匐在她脚边。
巨响之后,世界猛地落回寂静,衬着夜色,格外孤寂。
“宋薄言,”
她叫他全名,熟悉的声线让宋薄言瞬间与脑海中无数的记忆重迭。
只那陌生的语气却又让他与那些密集的光点擦肩而过。
“我们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