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前,飞驒市。
将日本分割成东西两面的飞驒高山山脉纵横,连绵不绝。其间深处更是苍郁葱翠,人迹罕见。
而禅院直哉此时正独身一人,走在山间崎岖小道上,被密密麻麻的蚊虫咒灵烦的怒火中烧,面色阴郁。
“轰——”
紫色的咒力自他手上爆开,将周围烦人的蚊虫咒灵瞬间烧了个干净。
禅院直哉抬眼看了下距离,离净界所在区域很近了。
于是他干脆脚不停歇,一鼓作气,脑子里却全然在想不久前半夜被拒绝的事。那个女人不客气地使唤他就算了,竟然还让禅院甚尔那家伙排在他面前。
五条悟,禅院甚尔……还有那个叛逃的盘星教主,禅院直哉只觉得围在对方身边的人实在太多太烦。
禅院直哉将自己的嫉妒和异样归咎于他身上被种下的“愧死机构”。从种下那刻开始,“愧死机构”成了一根锁链。他无法避开,也根本不能避开。
这头锁在他的脖子上,而那头被她握在手上,无法挣脱。
禅院直哉抬手摸上耳钉。
他想,总有一天他会反客为主,将这根锁链套在她的脖颈上。
等到那个时候,他一定要让那双淡漠的暗红双眼里只能看进他一个人。
距离净界越来越近,禅院直哉的心情也转晴起来。秀美眉眼间的阴翳散去,他的唇角甚至勾起明显的幅度,连带着一头金发都显得亮了不少。
禅院直哉暗自计划,等标记打下他立马就去联络对方。甚至于他现在都能够想到,届时听到他如此完美且有效率地完成标记,对方会用那种又淡漠又嘉奖的语气来叫他的名字。
禅院直哉。
翠色的眸子瞬间变得深深浅浅,禅院直哉深吸一口气,加快脚程。
几分钟后,禅院直哉抵达飞驒山净界外围。在非术师眼中空无一物的林间半空,一道微白的结界正反射点点辉光。
禅院直哉看着眼前称得上咒术界□□根基之一的飞驒山净界,心跳忽然就快了起来。他停住动作,猛地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正在犯下一桩堪称胆大妄为,甚至背叛禅院的罪事。
如果飞驒山净界真的被轻易标记,那便意味着她拥有了掌控天元结界的权能。而天元结界,是咒术界依存的根本,是最为核心重要的存在。
他正在犯下重罪。
暂停的手掌慢慢贴近眼前结界,禅院直哉如同被蛊惑一般古怪地想,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们就是共犯,再也无法分开了。
黑色咒纹如同活物一般从禅院直哉手上皮肤下凭空凸显,然后融开,沁入与手掌贴合的微白结界。
很快,一道同样的黑色咒纹在结界触面位置隐隐显现。
就快要完成了。
禅院直哉直勾勾盯着标记位置,不敢移动半分,等待标记完全显现,万无一失。
也就是在这时,异变突起!
古怪的,完全陌生的古怪语言蓦然响起,以一种蛮横不可抗拒的姿态瞬间侵入禅院直哉的大脑,传达出对应含义。
“咒术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是哪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