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顾芸生一追问,顾鸿林就不说话了。
顾鸿飞为什么传书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不明说?不知道。
他们对凉州那边的情况一无所知。
其实谁又能想到,或者说,谁又敢想,他们的国家真的会变成这样,恍惚漏成了个筛子,谁都能在关键的位置上横插一脚。
“你来找我,是想说什么?”顾鸿林问。
“二哥。”顾芸生冷静看着他,“如果确认出事,我想请你出兵救人。”
——
凉州城内。
黎易青支着脑袋,在棋盘之上再落下一字,抬眸看了一眼在房中不断踱步的顾鸿飞,好笑道:“你妹妹还真是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愧是亲兄妹。”
他们已经被困在城守府两日了。
巡盐的路上原本就不太平,走到凉州,黎易青其实多少已经有一些疲累了,只是没想到灾害所带来的暴民流窜来的如此突然,竟然就截住了他的脚步,将他留在了凉州。
城守最开始的时候倒是相当的客气,一力邀揽,将人请到了府上好吃好喝待着,黎易青也派人朝上递了折子,请吏部拨付赈灾银两来。
只是时间过去,暴民的躁动反而没有被安抚,反而顾鸿飞在城门附近巡查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一些他国将士的痕迹。
因为曾和顾芸生一起在合东戳出大池国人的阴谋,所以他对这些突如其来的事情的发生倒是格外敏感,只是稍微估算了一下将士的数量,就发现凉州军队所现有的人手,和应有数目完全对不上。
那多出来的是什么?
还不等再调查,两人就被一份“暴民躁动,不宜外出”的消息,给困在了府中。
顾鸿飞看了一眼老神在在,还在下棋的黎易青:“芸生是我妹妹,当然和我像。”
如果不是黎易青在这里,他一人无法安安全全将黎易青带走,凭借带来的那点子人手,也不够从城中突围出去,顾鸿飞不会这么被动。
只是他一人在这里,他不需要顾忌这么多。
他有些烦躁的皱起眉头,干脆在棋盘的不远处坐了下来:“现在这样子,我当然知道不能急,可我毕竟不是草木,就算拼命叫自己冷静了,也总是会焦躁的。”
黎易青又在棋盘之上落下一字:“你不是往外递了信吗?现在这些人以为你我只是有点怀疑,还没有完全察觉,因此不会将所有的信都截下,总能有一封寄出去的。”
穿着浅青色长袍的青年笑了笑:“你不相信你妹妹能看出来你的意思?”
顾鸿飞有点憋气:“我当然相信她。”
可相信归一回事,担心也是另一回事。
他知道妹妹胆大,也果断,但如果事情没有按照黎易青所想,顾芸生没有去找到顾鸿林,而是将事情捅到别的地方,或者说,就那么莽撞的,一个人带着府兵,就那样贸贸然的来了凉州呢?
没有虎符,顾鸿林若想出兵,就是私自调兵,意图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