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其实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会抗拒这些事情。”小月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小桌子上,给顾芸生倒了一杯茶水,“呆在宫中不好吗?”
顾芸生侧头看她:“因为我去过很多的地方,所以如果有朝一日被人困在一个地方,只能作为他人观赏而存在,只能因为他人的喜好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我会难受死的。”
小宫女依旧懵里懵懂看着她。
“或许还有最主要的。”顾芸生垂眸,手指在衣角揉搓了两下,“我不喜欢他,我也不愿意为了他而迁就。”
即便这些感人肺腑的事迹听了这么多,但在她的心里,黎沛槐还是那个不怎么熟悉的皇子。
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交集,朋友都谈不上,更遑论做夫妻了。
皇上也是人,当然也会有人不喜欢,但是在这皇宫大内这样明目张胆的表达出自己的喜好,小月还是有点吃惊。
小月:“……您不怕我将这些告诉皇上吗?”
顾芸生伸了个懒腰:“说就说吧,我现在的任何想法和决定,能够阻挠现在任何事情的进程吗?”
很显然不能。
所以在第二日看见坐在房中的黎沛槐时,她也没有任何生气,或者终于看见对方过来的激动神色。
顾芸生只是淡淡看了男人一眼,随手将放置的近了的外衣扯过来,披到身上。
两个人对视了半天,最后还是黎沛槐先行开口。
“明日就是大婚。”他道,眼神有些复杂,“听说你这几日经常说要见我,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前两天有一肚子话想说,现在倒没有什么了。”顾芸生道。
她又仔仔细细看了看这张脸。
年轻的皇帝面色苍白,神色倦怠,唇瓣也没有什么血色,可这样一张脸,如果她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又怎么会忘记呢?
“我们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吗,或者说,你在什么地方见过我?”
顾芸生很想搞清楚,黎沛槐这些莫名的执念究竟从什么地方而来。
这位皇帝在还身为皇子的时候身世离奇,老皇帝年轻的时候曾经因为一些缘故,将他托付至其他人的手上,而后意外走失,再被找回的时候已经成年。
听闻走失的时候生活非常不好,那漫长的时光之中他丢失了很多东西,所以才养的这么一副暴戾自私的性格,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争。
刨除重生之后那些遇到的事情,她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黎沛槐吗?
“顾小将军的快马曾经走过许多大好河山,也曾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你会对我没有印象,是当然的。”
年轻的皇帝神色淡淡。
“你好像不想要试图劝我放你走了,反而是执着这些问题。”
“如果你真的如同传言之中这么深爱我,那么你也知道,我嘴皮子并不好。”顾芸生懒洋洋道,“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是用的什么办法将我带回来的,就算是从宫殿之中走出来去了,我又能去什么地方呢?”
她想要的并不是从这里走出去,是想回去。
这一点,黎沛槐当然也知道。
他忽的捂住口鼻,一连咳嗽了好几声,苍白的脸上这才多出了几分血色。
“你在那边生活的幸福吗?”黎沛槐咳嗽完了,突然问。
顾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