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收发器,只要老祖上了你的床,你就偷偷按下那个红色的键。”白令海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像打火机一样的东西,这玩意儿的一头有一个红色的按钮。
娇娇接过后,小心塞在了枕头下。
白令海又掏出一块暗褐色的小木方,小木方上裹着一张黄色的符箓。
“需要你的一滴血。”白令海说道,并从皮带上抽出了一把折叠刀。
娇娇现在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白令海说啥她都照做。
白令海用折叠刀在娇娇左手食指上轻轻一刺,一滴艳红的鲜血浮现在娇娇指尖,就像一粒血珍珠。
血珍珠被折叠刀尖挑着,往那小木方上一触,瞬间血珍珠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被那小木方吸了个干干净净。
“还需要你的一缕头发。”白令海微笑。
娇娇自己拿剪子铰下了一缕长发递给白令海。
“把这个木方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说不定会是你的一个生机所在。”
这是白令海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
娇娇不懂这些,不知道这个有些神秘的纨绔在干啥,但是她知道这个纨绔是很厉害的修士。
反正钱也到手了,一切都无所谓了,随遇而安吧。
家里已无后顾之忧,只可惜这一生还没有爱过。这是娇娇唯一的遗憾。
…………
白寅峰整整一夜都瘫在娇娇的床上,早就超过了一小时的最低限额。
早上七点过,白寅峰就起床了。
毕竟是三百多年道行的修士,即便天赋所限修为止步不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衰那也是当今修行界顶级大拿的存在。
经过了与柳兰等人的大战,与娇娇的双修,仍然无损白寅峰深厚的内力根基,睡到七点起床就已经是很懒的懒觉了。
平时的白寅峰,经常都是彻夜打坐不睡的。
白寅峰打着哈欠走进电梯,直接升到了人眼洞内自己的专修场所……
咦?怎么没听见那疯女人的喇叭声了?貌似从昨夜零点过后就对那喇叭声没什么印象了。
这疯女人不会就此罢手吧?这不科学啊……
白寅峰赶紧走到人眼洞的断崖洞口,居高临下一俯瞰,只见白家庄大门外一地的狼藉,什么柴油机纸饭盒一次性筷子卫生纸……抬眼一望,以他鹰隼般的目力还能看到一里外公路边的遮阳棚,白色藤椅,火锅器皿……
人呢?人呢?那些疯子跑哪里去了?
白寅峰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他猛一转身,仿佛化作一股灰色的轻烟就到了电梯口,然后迫不及待按下了“2”的按键。
看见天牢里空荡荡的五间牢房和洒了一地的符箓,白寅峰愣了半晌,终于仰天发出了一声怒吼:“啊————!是谁?!是谁?!……”
即便这怒吼发自山腹之中,山外的白家子弟也似乎听到了。但是他们听不清楚怒吼的内容,只感觉到那绝壁山体似乎是在地震了。
身在芳华阁中的娇娇自然也听到了,或者说被震到了更合适一些。
她原本还有点侥幸心理,觉得白家老祖也许不会把事情往自己身上联想,但是感受到阁楼地震般的颤抖后,她崩溃了,绝望了。
第八个少女那木乃伊一般的惨状像放电影一样不时出现在她脑海,比这一年来噩梦中看到的更加清晰真实,仿佛那少女就死在昨天夜里。
以白家老祖的智商,娇娇知道自己肯定瞒不过去的,很快自己的下场就会像一年前第八个少女一样。
娇娇打听过,那样的死法很可能死于双修过度,被人采摘过度而亡。而昨天中午白令海也证实了她们是供人采摘的“药”。
以前在山庄里,听到有人说白家老祖有几百岁了。她以为是玩笑,结果貌似不是玩笑。
联想到白家老祖仿佛永不衰老的帅气面容,娇娇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