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到时候分红的时候得有我们一份啊!”
……
大家一个个皆出声,江书棠与母亲站在一起,江母把她抱在怀里,两人热泪盈眶。
江书棠语气和善地对着先前动摇的小丫鬟:“你不必紧张,大家的意见不一定代表你的意见。你想走也行的,我不会怪你,反而会感激你。他们之后如果能得些好处,也并不会少了你的份。”
那个本来犹豫的小丫鬟听完江书棠宽容体谅的话,终于也咬了咬牙,哭着道:“我也不走!我也要陪着小姐!”
“好,大家都不走!”
扑腾的火锅冒了些水,“噗呲”一声,溅落到燃烧火旺的炭上,冒出阵阵白烟。
陈女士一边抹眼泪,一边还不忘招呼边上两个小厮:“快,快拿两块布垫一垫,然后将锅挪开。”
众人皆是手忙脚乱,忙至戌时才吃上这新奇的火锅,却纷纷赞不绝口,大喊这时间等的值。
到了亥时,这场宴会才算终了。
厢房中,江书棠累的瘫在母亲的怀里,嘟囔道:“本想着办个离职欢送会,结果办成了公司年会。都不知道该说这批员工敬业,还是该说他们单纯善良。”
“江家原主慈善厚道,也算是为我们打下了基础吧。只是往后,就算是为了他们,你也不可冲动行事。要知道,你身上背着的可是近十条人命。”陈女士搂着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又“咦”了一声,“这江小姐原主的头发发量倒是多诶,从前我记得你都快秃了……能重生真好啊……”
江书棠从母亲手里拽回头发,嗔怒道:“妈,你好歹毒啊,说这些。”
两人对峙片刻,却又突然一起破功,相视一笑。
江书棠收敛了嬉皮笑脸,看向母亲:“我明天,得去拜访县令大人了。”
“到了名帖上的日子了?”陈婉茵皱了眉,近来日子匆忙,倒是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你说,那户部尚书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为何会愿意帮你?不会是真的看上你了吧?古代不是都有强抢民女的吗?他一个高官,要抢了你去,易如反掌吧,何必帮你?”陈女士表情将信将疑,似乎在评估自家女儿的魅力指数。
“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配不上人家?就不许人家真的看上我了?”江书棠贫嘴了两句,又挑了挑眉,解释道:“看上我倒是不至于,看上我的后续价值才是真的。”
“什么意思?”母亲略一发怔:“你的意思是……”她思忖半晌,突然道:“你不会还没和提督断了联系吧?那般危险人物,我们还是沾惹不起的。”
“现在不是我想断就能断了。”江书棠苦笑了一声:“你忘了,先前我们被拘的时候,他的手下来通报,户部尚书查账查到他在苏州的驿站去了。你猜他为什么这么急着回去?”
“所以他果然有问题?”陈女士眉头添了几分忧愁:“那他留我们母女俩一命究竟有何用意?”
“很简单,父亲死了。他需要一个新的门客,替他继续敛财。”江书棠一笑:“那天之后,他就知道,我就是最好的人选。”
头脑聪慧,反应迅捷,不卑不亢,他就需要这样的人才。或者可以甚至说,他对江书棠的满意程度,比之其父更甚。
果然,驿站那头,恢复良好,气势刚健、孔武有力的男人看向自己的暗卫:“江家情况如何了?”
“那日户部尚书造访,不过出来的很快,且脸色不是很好,想来是吃了闭门羹。其余日子她都忙着办后事,没什么特别的。”暗卫恭恭敬敬地拱手陈述。
聂政廉略一点头,心中还算满意,吩咐道:“给她送去一份县令家的拜帖,让她以我的名义去。”
“是。”
夜半的时候,江书棠与母亲商谈完毕,刚刚回到自己房间,准备入睡,就被门童敲门吵醒了。
原是他听了江书棠的话,想要仔细履行自己的职责,因而对于门口的动静一直多加关注,这便听到了敲门声。
“小姐,来人我带进来了,现下就在厅堂。”他的脸上有些为难的表情:“我拦不住他,抱歉。”
“没事,你回去歇息吧。这里没你的事情了,我会处理好的,放心吧。”江书棠笑了笑,宽慰他。
她把厚重的血红色长袄披上,为了保暖又将围脖戴上,这才慢悠悠地走向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