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霄冷汗淋漓,相传金线蛊乃以金线虫精心培育而成,其毒霸道至极,一旦被其噬咬,顷刻毙命。然此等毒蛊亦有一致命弱点,即畏火。此刻情势危急,唯有以火攻之。
他取出一道灵符抛向空中,口诵咒诀。灵符瞬间燃起烈焰,终化为一道火焰光幕,将他周身护住。金线蛊蜂拥而至,触火即蜷缩枯萎,最终化作灰烬。
金线蛊悍不畏死,凌云霄立于其中,汗如泉涌,心中惊惧之意渐生。踏入江湖以来,他曾遭遇无数妖邪鬼魅,然初次与南疆毒蛊交锋,难免心生惧意。
师父曾言,面对毒蛊,万不可心生怯懦。愈是恐惧,毒蛊愈会趁虚而入,正如柿子拣软的捏,毒蛊亦偏好择弱者为食。
凌云霄法力有限,仅能支撑火焰半炷香时间。时限一过,即刻消散,他失去防护,面对海量金线蛊,束手无策。他身形一闪,躲至屋梁之上,密切关注下方金线蛊的动静。金线蛊失去目标,于地面四处乱窜。
凌云霄侥幸脱险,以为危机已过,不料此时,臀部忽感一阵剧痛,似被何物咬噬。凌云霄失声尖叫,旋即感到臀部传来一阵锥心刺痛。他抬手一掌击向臀部,将咬己之物打死。查看手中,只见血肉模糊一片,一只金线蛊已被拍成肉泥。
凌云霄面色一沉,紧接着,全身僵硬如石。他如同一块巨石,自屋梁坠落。金线蛊寻得目标,纷纷围拢。它们破皮而入,深入血肉之中,享受人肉盛宴。凌云霄虽已失去身体感知,但思维尚能清晰运作。他察觉到金线蛊在自己血脉中翻腾,肌肤随之起伏,景象骇人至极。
“小爷今日真是厄运连连。唉,真是天妒英才,英年早逝。”
凌云霄意识逐渐模糊,却在此刻,右手掌心涌现出缕缕黑雾。侵入凌云霄体内的金线蛊,似有所感,皆向掌心汇集。金线蛊在他体内疯狂游动,犹如一群饿狼扑向猎物。
凌云霄意识逐渐恢复,赫然发现右手掌心现出一张血色鬼面。鬼面大口张开,吞噬金线蛊。金线蛊涌入掌心,成为鬼面口中美食。鬼面吃得津津有味,不多时便将其吞食殆尽。鬼面饱餐一顿后,复归原形。凌云霄顿感全身舒畅,仿佛先前经历了一场噩梦,醒来一切如常。
凌云霄凝视掌心鬼面,喜不自胜。此鬼面散发出的血煞之气,与体内血毒气息如出一辙。凌云霄猜测,应是体内血咒凝聚成鬼面,克制住了金线蛊。
暗中传来梁驼子震惊之语:“你掌心鬼面究竟何来?”
“不告诉你。”凌云霄颇为得意。
“小子,依老夫推测,你已中南疆黑巫血咒之术。”梁驼子声音低沉。
“你怎会知晓?”凌云霄惊讶万分。
梁驼子道:“南疆之地,最为诡谲之蛊术,莫过于黑巫血咒。此等蛊毒无药可解,一旦侵入人身,便会潜藏其中。待受害人心绪激荡之时,体内血毒便会沸腾至极,操控其神经思绪。最终,此人将化魔,丧失人性。此术毒性无匹,能克制世间万般毒物。金线蛊虽毒性剧烈,但在血毒面前,实乃小巫见大巫,不足挂齿。”
凌云霄闻此言,心中如坠冰窖,若血咒果真无药可解,师远赴南疆寻求解药之举,岂非徒劳。”
“既你已中血毒种神秘术,便对毒蛊免疫。老夫杀不得你,好自为之吧。”言罢,梁驼子消失于屋内。
“且慢,我尚有许多疑问待询。”凌云霄高声呼唤,却无人应答。他轻叹一声,正欲离此而去,忽闻屋外传来打斗之声。
凌云霄疾速掠出,密林中,梁驼子正与一位邋遢道士激烈交锋。此道士面色黝黑,须髯丛生,手中紧握一条铁索,气势磅礴。其腰间悬挂一只葫芦,显然非同凡响。
邋遢道士挥舞铁索,迫使梁驼子狼狈闪避。那手腕粗细的铁索,力道惊人,于林间所向无前。树目遭其撞击,立时折断。“轰鸣!”铁索凌空劈下,击打地面,激起漫天尘埃。
梁驼子口溢鲜血,仓皇逃出战圈。他大口喘息,声嘶力竭道:“臭道士,我与你素无恩怨,为何步步紧逼?”
邋遢道士冷哼道:“臭养鬼的,你不在南疆,跑我东陵摆弄邪祟,有何图谋?”
“此乃我白巫宗之事,与你何干?”梁驼子面露愤慨。那藏身老者背后的鬼婴,此刻瑟瑟发抖,显然对邋遢道士畏惧至极。
“你白巫宗之事,确实与我无关,但你豢养鬼物,残害生灵,我却无法坐视不理。”言罢,邋遢道士挥舞铁索再度攻来。那黝黑的铁索仿佛蕴含灵性,在林间穿梭疾飞,直取梁驼子。梁驼子身形腾空,迅疾后撤。铁索如影随形,逼得他狼狈逃窜。
“哎呀,这道士真是厉害。”凌云霄看出梁驼子根本不是邋遢道士的对手,两人实力悬殊,完全不在同一层次。
林中传来一声惨嚎,梁驼子佝偻之躯撞上大树,滚落下来。其背上的鬼婴也发出一声哀鸣,滚落一旁。铁索瞬间松开梁驼子的脚踝,直扑鬼婴。鬼婴无处可躲,被铁索牢牢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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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鬼物阴气浓郁,实乃祸端,必除之。”邋遢道士伸手一拽,将鬼婴拉至身前。
“还我孩儿!”梁驼子惊骇欲绝,奋不顾身冲上前去。
邋遢道士果断抓过鬼婴,将其投入朱红宝葫芦之内。“冥顽不灵,自寻死路。”邋遢道士面色一沉,一脚将梁驼子踢飞。梁驼子口喷鲜血,倒飞而出,跌入泥地之中。
凌云霄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