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走廊的时候,白咏琪忽然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轻轻痒痒地说道:
“余斌,你走慢点儿,这里太黑了,我害怕!”
她呼吸的热气喷在我脖子里,身前那两枚大口径的炮弹,时不时顶住我的背后。
我不敢乱动,身体僵硬地朝前走。
到了宿舍,冯江说要带我们出去吃饭,但被我谢绝了,他是我见过最淡泊的老板,贼来他这厂子都得哭着走,我哪敢再让他花钱。
冯江高高兴兴的离开了,我和白咏琪却无奈地互相看了一眼。
刚推开宿舍门,一股朴素的气息迎面而来,室内摆着一张上下铺的铁制床,铺着蓝白相间的床单,让我梦回大学宿舍。
白咏琪皱着眉,毫不掩饰嫌弃,“我现在总算理解为什么这家厂子的生意不好了,这个冯江也太不会做人了。”
我笑了笑,“但不可否认,他能力挺强的。”
“切!那又有什么用?现在有能力的人多了,但有能力不一定能赚钱,你得有钞能力。”
“所以说,如果一个人有能力,但又没什么钱,证明他这个人的人品应该不错。”
白咏琪嘟嘟嘴,“切!懒得理你,我困了,先躺会儿,晚饭你订餐吧!你请我啊!”
说完,她脱掉鞋子,手脚并用往上铺爬。
我吓了一跳,“大姐,这是我的屋子!你的屋子在旁边。”
白咏琪不爱听了,“叫谁大姐呢!我有这么老吗?”
“我……”
我刚要开口,她忽然自圆其说,“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虽然没那么老,但有那么大。”
“……”
简陋的宿舍,让我重新体验了一把大学时代的艰苦朴素,俗话说由奢入俭难,我出差住惯了大酒店,现在让我住宿舍,我也有点不习惯,躺在硬板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身在陋室,躲过了灯红酒绿的街,却躲不过熬不完的夜,我正和失眠搏斗,房门忽然响了。
“余斌……开下门呗!”
三更半夜,白咏琪妩媚的声音,忽然从门外响了起来。
我头皮一阵发麻,昨天唐枫就搅得我心旗摇曳,白咏琪比她更勾人,我根本不敢开门。
我蒙着被子假寐,但敲门声坚持不懈,“余斌,你别装睡着了,我刚才还看你给别人朋友圈点赞呢!”
得!
这下别装了。
我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过去开门。
我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儿,白咏琪妩媚的脸颊,顿时映在眼前。
“怎么了?”我硬着头皮问。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微微颤抖:“我……我那屋子里有蟑螂……我害怕……”
人生如戏,白咏琪今晚塑造的是一个弱风扶柳,我见犹怜的小白花形象,差点瓦解了我的坚强的意志。
色字头上一把刀,加上昨晚,我差点连挨两刀。
我苦笑了一声,无奈地说道:“我屋子里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