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徐师兄的手术非常顺利,没有伤到脑子。”
“干老子屁事!”
劈头盖脸一顿骂,钟时琴疑惑地拿开手机,确认是打给师兄再贴回耳边,“师兄你怎么了,吃火药了?”
“你嫂子要跟我分手!”
“这么突然,发生什么事了?”钟时琴八卦因子沸腾,赶在黎行挂断电话前,拐着弯儿道:“师兄你跟我说说,没准儿我能给你出出主意追回嫂子。”
不得不说,最后一句成功诱到了黎行。但这事关尊严问题,因为活儿不好被甩,打死他都说不出口。
“……要是知道原因就好了。”
不知道理由?不可能吧。
钟时琴绞尽脑汁地猜,“会不会嫂子发现师兄你天师身份了啊。”
“不可能。”黎行自信地一口否决,“要是这个理由,直说不就好了。”
“也是,那还有什么?”
除了这,钟时琴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嫂子外面有人了。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当着师兄的面说,说了保准儿要被锤。毕竟在师兄心里,嫂子就如同那悬在天空的骄阳,垂落人间的月光,毫无瑕疵。
现在好了,再完美无瑕也跟他分手了。
钟时琴承认他有点幸灾乐祸,谁叫师兄每次出任务都要在自己耳边叨,就是可惜没能见上一见这位传说中的“前嫂子”。
“我不是让你找原因,是办法,复合的办法。”黎行在电话里催。
催地凶,钟时琴反而摆起了谱,“不知道原因怎么对症下药,该不会嫂子他真的……”
“他说,我俩身份证号码不一样。”黎行及时截停。
手机另一头沉默了足有三分钟。
钟时琴也很想去相信师兄的鬼话,但他真的做、不、到,估计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理由譬如出轨,师兄抹不开面儿搁这蒙他。
既然不肯说原因,他随口开个玩笑,“身份证号码不一样,你做个一样的呗。”
“我知道了。”
钟时琴:“?”
他知道什么了。
“师兄,我胡说的,做假证犯法啊,喂?师兄?”
电话挂了。
钟时琴慌了。
按照他对师兄的了解,为了能让嫂子回心转意,怕不是真去做张假证。
他记得,嫂子哥哥是刑警队那位吧。
师兄这是要往撞枪口上啊。
*
季夏今天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中途断断续续醒来,一会儿是他和黎行交往这三个月来的一幕幕,一会儿又是黎行在巷子里说的那些话。
各种声音交织,季夏头一次体会到失眠的滋味,裹着被子坐在床上静等天黑。
气温转凉后,天黑的速度也比以往早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