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庭永既已决定寻求父亲的帮助,便也没打算绕弯子,直接就将自己目前的处境全都告诉了白敬博。
白敬博听完后长久都没有出声,只就那么静坐着看着白庭永。
直到约莫过了小半炷香的时间,白敬博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道:“我原以为上次跟你的谈话会让你有所收敛,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阖了阖眸子,再睁开时,白敬博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儿女都是债。
事情我知道了,你什么都不要再做了,让长安回来收手。”
“父亲。。。。。。”
白敬博在白庭永开口喊出这一声父亲时,原本那无奈、妥协的脸色霎时一变。
为此白庭永没有再接下去说,因为他从父亲的眼神里看出了一抹决然。
他知道,若是他还不顾及着他父亲的意思仍旧肆意妄为,那么他父亲不会再帮他。
。。。。。。
“我现在跟你说的每一句话你若是不听,那你就自己去处理吧,你想怎么做都随你。
为父反正已经老了,没几年好活了,什么生前荣华,死后荣耀早都无所谓了。”
“是,儿子明白了,儿子现在便让人寻长安回来。”
说罢,白庭永起身走到书房门边,吩咐了下人几句后又回到了屋内坐下。
白敬博叹着气说道:“你确定你没有事再瞒着我了?”
白庭永摇摇头,“儿子发誓,再也没有事情瞒着您了。”
“好,你先下去吧,记住我说的,什么都别做!”
“是,儿子知道了,儿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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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白庭永离开,白敬博原本端坐着挺直的脊梁一瞬间的佝偻了下来。
身上原本的气势也颓唐了不少。
是他低估了他自己这个儿子的野心,同样的也是他高估了他自己这个儿子的能力。
不过事已成定局,再悔当初又能如何?
在权势的诱惑下,被迷惑、沉沦的人终究是太多太多了。
白敬博站起身,先是走到书房门边将门关上落下了门栓,而后走到书桌后,按了按书桌抽屉里的某个极为隐蔽的小按钮。
紧跟着只听见“咔哒”一声,书房一面墙壁上便弹出了一扇小门。
白敬博拉开小门,矮着身子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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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扇隐蔽的小门背后,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小房间。
除了墙壁上挂着的几幅字画再无了其它。
白敬博走到一面墙壁挂着的字画前,轻轻移开字画些许,露出了里面一个隐秘的暗格。
打开暗格,里面放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白敬博将那圣旨取出,苍老的手轻抚着那明黄色,而后眼底不自觉的噙上泪水喃喃道:“父亲,是敬博不孝,没有教导好儿子。。。”
话落,随着眸子的闭合,一滴带着悔恨的泪水滑落脸颊。
须臾,抹去了脸上的泪痕,白敬博将圣旨收到袖中走出了此间密室。
“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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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御书房中,封承允正翻阅着白叒青新上呈上来的淮州知府在职期间贪污受贿,侵吞堤坝修缮款等的一系列的证据。
这些证据当初他收集到的时候就藏在了一处隐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