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承允捻着手上的珠串,面色冷冽的看着皇后消失在他的视线中,皇后最后的那一句话在封承允心里还是掀起了些波澜的。
当初他刚登基,朝纲还未稳,他是不可能让秦之瑶生下一个外戚如此强大的孩子的。
所以对于皇后朝秦之瑶肚子里的孩子下手,他选择了睁只眼闭只眼。
可之后封承允进了秦之瑶为贵妃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变相补偿。
而且封承允想着孩子以后他们还会有,只是没想到那么多年贵妃愣是没再遇过喜。
想到这儿,封承允目光看向白若棠时不经意间瞥了贵妃一眼,见她垂眸似在沉思什么,他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对贵妃他谈不上多喜欢,但感情终究是有那么几分的,只希望她不会真信了皇后的话去探寻那真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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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婕妤,妒恨蒙心,妄图以巫蛊之术祸乱后宫,即日起废为庶人,幽居长门宫。”
话落,封承允连多余的一眼也没看江卿颜,从龙椅上起身走到白若棠身边,扶着她起身朝太后道:“母后,儿子先将令贵妃送回未央宫去歇着了。”
太后已是头疼疲乏至极了,对于皇后,她终究是心疼的,但再心疼事已成定局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摆摆手,太后说道:“去吧,让太医再给令贵妃好好瞧瞧,多开些补身的药方,哀家自个儿回寿康宫就行。”
皇上扶着白若棠先行离开,太后也起身离开。
众人一时间不禁唏嘘,好好的一场千秋宴愣是被皇后自个儿作的成了废后大典。
看着依旧瘫坐在地的姜国公,同情有之,鄙夷、嘲笑皆有之。
前有姜宗犯上作乱,现有皇后被废,这一下,姜国公府算是彻彻底底的走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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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瑶出了祈福殿乘坐轿辇回到了钟粹宫,一路上她都在想着皇后说的话。
什么叫想不想知道她的孩子怎么没的!
她的孩子不就是皇后给害没了的吗?
坐在殿内的榻上,贵妃手里握着盖碗的盖子,提起,放下,再提起,再放下,那清脆的盖子和碗身碰撞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响彻在安静的殿内。
雪雁见状摆摆手,屏退了殿内其余的宫人,关上殿门后回到榻前她小声说道:“娘娘可是在想皇。。。那姜氏的话?”
贵妃点点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看着雪雁说道:“你说皇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儿个本宫问皇上,皇上回本宫明明说的是,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奴婢倒是觉着应该没有什么隐情,当初咱们不也查出了些端倪直指皇后,只不过是碍于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眼下李维已然招供,奴婢觉着皇后这般说恐怕就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故意想让娘娘您乱了心神,搅的您日夜难安的,她岂不等于临死还拉了个垫背的。
您可千万不能找了她的道儿,不然皇后不知该怎么得意呢!”
其实雪雁并不傻,她反而比贵妃还聪明,也猜出了些门道,或许这就是她作为局外人的旁观者清。
只是若真像她猜测的那般,那这件事她就更不能让娘娘去探究真相了,不然她真怕娘娘会支撑不下去,毕竟若她猜测为真,那真相着实是太过残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