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渊颇有些无奈。再次提醒:“女施主,我蒙着双眼换药时,可能碰到伤口,你昏迷时许是觉不出疼痛,而今醒来了,不如便坐起身,也可以出言提醒小僧几句,以免碰到伤口。”
火舞心下不由觉得好笑,“如此……依你便是。”说完,她又开始吭哧吭哧地单手撑着草垫,坐起身来。
善渊颔首,取出一块青色布巾,轻轻地蒙住双眼。随后,他移至火舞床边,坐在一旁的矮几上,上面摆放着所需的药物。
火舞侧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当善渊的指尖轻轻触碰到她的肩部时,酥软感觉涌上心头,她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善渊的手。
“可是碰到了伤口,弄痛了你?”善渊的手微颤。
火舞只觉脸颊温度上升,随着纱布一层一层被解开,伤口也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周围的肌肤因受伤而变得格外敏感。
当清凉的药膏洒在伤口上时,她侧过头看了一眼,发现善渊虽然蒙着眼睛,但手势却异常平稳,轻柔地为她涂抹药物。
她的视线渐渐上移,停留在善渊微抿的薄唇上,心中忽然一乱,转过头去,松开了善渊的手,“没有,你继续便是。”
夜幕降临,微弱的火光在岩洞中摇曳。
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善渊大师和火舞的相处显得彬彬有礼,却又带着微妙的距离。
每当夜幕降临,两人都能清晰地听到对方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火舞躺在那里听着善渊大师轻浅悠长的呼吸声。她知道这个和尚是真心关心自己,才会如此不眠不休地照顾自己。
次日清晨,她感到伤口疼痛难忍,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她痛苦地呻吟着。。。。。。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次悠悠醒转时,看见善渊默然不语,一双寒星般的眸子凝视着自己,他眉间金色莲花微微颤动,目光中充满了极悲悯。
这种表情让她感到十分不安。
察觉她久未言语,善渊轻皱眉头,关切询问:“女施主,可还好?”
她垂眸,声音平淡:“我睡了多久?”
“已三日。”善渊微笑道,“醒来便好,危机已解。”
她点头,心中却沉重。短短三日,他怎会如此憔悴?她抿唇思索,后抬头柔声道:“大师,我身中之毒,你是如何解的?”
善渊掩眸沉默,片刻后,道:“用我所带药物。”他抬眼凝视火舞,目光坚定。
她正自思量,善渊又问:“姑娘可还回九霄剑宗?”
她轻叹,心头疲惫。作为执法者,她已厌倦众生在生死之间的挣扎……
坠崖至今,九霄剑宗应已当她不在人世。如此,她与宗门的纠葛也随风而散。
玄静宗主或许会短暂伤感,但终会释怀,毕竟她非亲生。
善渊轻声道:“若姑娘不欲归,我可托友护你。”
火舞却未言。二人陷入沉默。稍后,她问道:“这几日有人寻我么?”
善渊摇头:“无人前来。”
火舞心乱,回到九霄剑宗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火舞手指轻抚银月双刀,微笑递给善渊:“请将此物留于崖边,为寻者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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