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没多想,跟着淑妃来到房间里。丫鬟早已把工具准备好,三十九色彩丝线,金银线,各种规格的针,昂贵的绢纱和彩色琉璃珠,玲琅满目,一应俱全。
淑妃拿出个牡丹绣样,给两个小女子比划起来。
苏芷认真听讲,碟仙却开始神游。她余光瞟见苏芷的肚子,愣了几秒,突然问道:“苏姐姐,你孩子生啦?”
苏芷和淑妃听见这话,都是一愣。
不待苏芷回答,淑妃赶紧拉住碟仙,使了个别说话的眼神。眼看不能装做视而不见,淑妃对苏芷叹气道:“方才我就看见,想问,又怕你有什么难处……”
苏芷笑了笑:“我一不小心……唉,都过去了。”
提起这事儿,她心中还是挺难过的,但别人面前也不好诉苦。
淑妃拉住她的手:“你别想太多,好好修养。你身体康健,能生养,孩子肯定还会有的。”
苏芷点点头。淑妃松了口气,立刻转移话题到刺绣上去。
那边侧厅,两个男人和三个女孩对坐,面面相觑。
女孩们不怎么说话,只是嘻嘻笑。
看似端庄优雅,但赫连明睿却觉着无聊。他跟赫连韦真聊了几句军队的事情,又天南地北扯了一通。赫连韦真给他灌酒。
酒一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
赫连明睿开始讲他和苏芷的事情。赫连韦真嘿嘿讪笑。三个女孩脸色时红时白,终于受不了,互相使了个眼色,跑到外面亭子里。
芸华说:“姨母本来要让我们来露个脸的,这下可好,被王妃给抢了风头。”
姝琴不语。
凝秋道:“我看这个王妃,八成是个狐狸精。听说她娘亲是西域送来的女奴。出身卑贱,没教养,长得也就那样,怎么就混到王妃的位置了?肯定是会巫术的。”
“哪儿有什么巫术,依我看是会些勾男人的法子。”芸华不屑地冷笑,“论长相,论才华,论气质,她哪里比得上姝琴?”
姝琴轻笑:“可耐不住王爷喜欢她呀。”
凝秋道:“这有什么难的?男人三心二意的多了去了。你抛几个媚眼,还愁王爷不喜欢你?”
“我看难。”姝琴摇头,“你们没听姨母说吗,秦王和王妃伉俪情深,王妃为了秦王连命都可以不要,咱们恐怕插不进去。”
“哎哟,你太悲观,依我看这事儿简单得很。”芸华狡猾地笑。
姝琴问:“那你有什么法子?”
“生米煮成熟饭。”芸华朝两个姐妹招招手。三个女孩凑到一块儿,咬了会儿耳朵,捂嘴笑起来。
屋内,兄弟俩喝到面红耳赤。
赫连明睿不胜酒力,嚷嚷着要回府。这时,门外进来一位绿衣女子,搀住他手臂,轻声道:“王爷随我来。”
赫连明睿以为是丫鬟之类,便跟着她走。走了一阵,女子把他引进一间屋子。
他尚有几分清醒,扶着门问道:“这是哪里?”
女子说:“夜色已晚,太妃娘娘吩咐让您在此休息,我为您更衣洗漱。”
赫连明睿说:“让王妃来。”
现在确实很晚,在这里住倒也可以,不过他一定要搂着他的小女人才行。他真害怕她丢了。
女子轻轻笑了笑说:“王妃还在太妃那里呢,她说要和太妃娘娘一起睡。要不您先歇着——”
话音未落,赫连明睿粗暴地打断:“让她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