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
汪文逸直觉不妙,果然那汪氏青壮焦急的叫道:
“汪构家的老幺跑了!”
汪文逸心里一咯噔,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匆匆和老母告别,随着那青壮赶往汪构家中,老远就听到一个泼辣的妇女在干嚎:
“不活了,活不成咧,老天爷你瞎了眼哟,什么时候官家还要管百姓的出门了?”
“怎么回事?”
老族长已经先于汪文逸一步到达,问出了汪文逸想知道的问题。
这干嚎的妇女是汪构的妻子,也是那个逃跑的汪老幺的老娘,她心虚的别过头去,不敢回答老太公的话,继续没营养的干嚎。
老族长气的想打人,边上的人赶忙给他顺气,顺便把事情解释给他听:
“汪构家的老幺,听完太子殿下的防疫守则之后,悄悄回了家,然后没过多久,就和一个外地人一起出了门。”
“有人撞见之后,发现那个外地人不对劲,想要阻拦的时候,那两个坏种却联手把人打倒,然后逃之夭夭了。”
老族长气的血脉偾张,哆嗦着指着垂头丧气的汪构和他的婆娘喝令:
“给我打,打死这两个该死的东西!”
汪家人面面相觑,明显有些迟疑。
汪构的婆娘更是嚎叫起来,指天骂地的叫嚣:
“凭什么?就凭汪麻子当了官吗?当了官就能欺压同族吗?老天爷,你开开眼吧!”
汪文逸见许多族人都露出不忍之色,就连老族长都为难的偷眼来看自己,心知这些人还不知道严重性。
他也不废话,指着自己满脸的麻子问道:
“当年游学,不幸遇到天花爆发,你们可记得,当时死了多少人?”
汪家人齐齐变色,没人回答。
汪文逸冷静的声音带着凄凉:“整个陇西死了九万余人,我师徒一行十几人,仅余我一人苟全性命,同时还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你们以为,这防疫是儿戏么?”
汪文逸厉声喝问,汪构老公婆哑了口,只剩下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