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穆寒拉着她,径直从秘书面前走过,丢了一句话,“你可以下班了。”
秘书一点都不意外,作为黎穆寒的秘书,她唯一的工作,就是服从他的安排。
整层楼安静下来,黎穆寒把冉糖拉进他的房间,往那床上一推,抱着双臂上下打量她,一会儿,那幽亮的双瞳里,戏谑的光涌了起来。
“想洗衣服是吧,让你洗个痛快。”
他一指浴室,手指连掸了好几下。
“去,进去洗衣服。”
冉糖揉了揉脸,起身,真的走进去了。
只要不和他呆在一个房间里,哪怕让她去挑砖干苦力都行!
“衣服在哪里?”
她进去了,四下看了看,扭头问他。
“身上,身上沾了别人的香水味,不舒服。你身上也要洗,沾了别的男人的味道,得洗干净”
他慢步进来了,解扣子,拉皮带,慢条斯理,又压迫感十足。
“你自己洗。”
冉糖知道自己又被他耍了。
“冉冉,不听话呢?”
他一手拦住了她,轻掐着她的小脸,让她和自己对望着。
“黎穆寒,你别耍我……”
冉糖的脸被他捏痛了,伸手就扳他的手指。
“冉冉,怎么学不聪明,你越野,我就越想摘掉你这朵野蔷薇!”
他慢吞吞地说着,松开她的脸,脱了衬衣,丢到她的脸上。
白衬衣上有淡淡的烟草味,两只袖子朝下,飞扑过来,罩在她的脸上。
她憋住气,抓起衬衣丢进了盥洗池里。接着,他的裤子也丢到了,贴着她的脸擦过。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拧开了水,把衣裤浸上,又拉开玻璃的壁橱,把洗衣液倒进去。因为心有气,这手一倾,那淡蓝色的液体一倾大半……
“该死。”她低咒一声,迅拧上盖子,把洗衣液放回去。
水龙头正哗哗地往下淌,水花四溅里,池顿时堆起了高高的白色泡沫,待冉糖回头看时,细腻的白色泡沫已经从黑色的盆漫出,往地上跌来,一大团一大团,融在地上,像堆在黑色大理石上的雪团儿。
冉糖看着满池的雪色,沮丧懊恼,这么一点点小事她都做不好!
他的手环了过来,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轻托起她的下巴,让她对着镜子里看。
“冉冉,告诉我,你会做什么?”
冉糖太明白他的意思了――她出不得厅堂,也入不得厨房,她做不好饭,也洗不了衣,她适应不了工作,也当不好太太……他在告诉她,她一无是处,是他赐予她今日的栖身之所,赐她不用流连街头。
镜子里,他双瞳微眯,唇角扬着几丝嘲讽笑意。
冉糖又羞又气,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镜子里的影像。
黎穆寒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冉冉我最近对你是不是太好了?都快忘了我花这么多钱买下你是干什么用的,你是让我开心的,听话,让我满意了,我对你会更好。”
冉糖一双浓密长睫微微地发抖,恨不能一筷子扎聋自己的耳朵。
她瞪大一双水眸,又缓缓闭上。
直到这时候,黎穆寒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
“就这样好好的、乖乖的,别乱跑、别乱闯,只听我的、只看着我……做不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