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这男的全名叫啥我也不知道,姑且我就称他赵哥吧。”孟晓生继续说了下去。
赵哥说他们家在村子上名望挺高,要按在旧社会上,他们家老太爷是村子上的族长,而关于他们家族的秘密,不,应该说是赵家族长一脉的秘密,就是每个族长娶的女人,都是从湘西那边带回来的苗人新娘。
说到这里,孟晓生又停了一下,我知道这货说话有转折的习惯,知道底下肯定有什么转折的事。
果不其然,孟晓生道:“可这个风俗在赵哥的父亲那一代忽然就断了,也就是说,在赵哥的爷爷娶了个苗人女子之后,这个风俗忽然就断了,赵哥的父亲,还有赵哥的大哥,娶的都是本地的女人,而且也再也没有苗人女子嫁到他们村上。”
“我说,按这哥们所说,他家里面的条件应该还挺好,怎么还沦落到要去外地找侉媳妇啊?”我忍不住问道。
在当时那个年代的人概念中,要是有个乡下人找了个外省很远地方的女人当老婆,那多半是这个男人家里没钱,要么就是男的长的不行,本地讨不到老婆,所以才需要跑到外地讨老婆。
“难不成,还能是这哥们一家人都奇丑无比?”我开玩笑的说道。
孟晓生摇了摇头,又道:“当时我也有这疑惑来着,所以我就问他了,你猜他怎么说?他家一脉跟湘西的苗人竟然有联姻的约定,好像是家族每一代的长子,必须要跟苗人女子结婚,至于为什么,他也没跟我说,他跟我说的是关于他奶奶的是,也就是最后一个嫁到他们家的苗人女子。”
也不知道是话说多了还是因为之前那个蛊虫,孟晓生把胃里连胆汁都给吐出来了,这会儿觉得有些口渴,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才接着说了起来。
七十多年前,赵哥的奶奶从湘西远嫁到赵哥的家中,听说她这个奶奶不简单,是一直黑苗的主系,相当于古代的嫡传意思。外界人可能不知道,其实不是所有的苗人都会用蛊,真正擅长用蛊的其实是黑苗,所以有人也称黑苗是蛊苗。
而赵哥的奶奶,就是这么一个会用蛊的女人,当然这些都是赵哥从大人那里听来的,他并没有见过他奶奶,因为他奶奶在嫁入他们家的第五个年头,留下两儿一女,不知道为何吊死在家中堂屋的房梁上,死的时候穿的是她嫁过来的那一身苗族嫁衣。
“上吊了?还是穿着嫁衣,你没听错吧?”
听到这里,我有点儿怀疑,上吊自杀本来就是横死,横死之人死后都会有怨气,何况还是穿着嫁衣上吊,这得有多大的怨气啊!
孟晓生点点头:“小哥,你别急,待我给你说完。”
说着,他又继续说了起来。
赵哥的奶奶确实是带着怨气去死的,而且死前还在地上留了一个苗族的符号,后来找了懂的老人来看,说是这个符号代表着黑苗的一种血蛊。血蛊是黑苗一种特别古老的蛊术,是施术者用自己的生命来完成,以施术者死后极大的怨气成蛊。
听说是可以跨代施行诅咒的蛊术,少的几十年,多的可以延至上百年。
赵哥的奶奶着在嫁衣在吊死在家中,可想其死后的怨气,也可想她施下的这血蛊,效果有多霸道。但是大家都存了一丝侥幸,因为毕竟是她亲生的,但凡有一线母子之情,也许都会网开一面。
那几天里,赵家上上下下整天惶惶不安,频繁的查看眼睛,听说中了蛊的人,眼睛里会有竖着的血线。
在赵哥奶奶死去的第七天,赵家的人在下眼球上发现了竖着的血线。
谁也不知道赵哥的奶奶吓得血蛊是诅咒什么,惶惶不可终日的活着,每一天都担心自己会横死,后来赵哥的大哥出生,家里人第一反应就是去查看他的眼睛,果然,他也被下了蛊。
但是,大家依然不知道赵哥的奶奶下的究竟是什么诅咒,直到赵哥奶奶死去的第七个年头,诅咒开始灵验。
第一个暴毙的是赵哥的爷爷,像是被万千只虫蚁啃咬致死,家里人发现的时候,他身上已经没一块完整的地方,连眼珠子都让虫蚁啃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