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马乱的局面落幕,只剩祁颂声一个人现在坐在重症监护室中淡漠地翻着刚刚张晨送过来的财务。
“我说老祁啊,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想到刚才张晨过来见到自己第一面那无法遮盖的惊讶,祁颂声默不作声。
抬眸冰冷注视着不远处还在昏迷的两个人,身旁坐着的小男孩也很呆滞。
白皙的脸蛋上一片风平浪静,但是轻轻颤动的睫毛让男人知晓其实并不是这样。
祁颂声看得出来他这是在悄悄模仿自己来告诉自己其实他并不害怕他这个名义上的父亲。
但是宋深深太小了,模仿功底远不如祁颂声,所以便被一眼看穿,同时祁颂声也知道他这个生物学上的儿子有很多问题想问自己。
于是,在寂静的环境中,男人将手中的报表换成普通的书籍,漫不经心地开口:“有什么问题就问吧,你身上流淌着我的血脉。”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你和我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自己被他拆穿,小男孩索性瘫倒在沙发上,明亮的大眼睛紧紧注视着不远处的妈妈和妹妹。
随后充满忐忑不安的细微声音在祁颂声耳边响起:“妈妈和蓁蓁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你妹妹失血过多,医生说幸亏这段时间体态强不少,所以最多一个星期就能醒过来。”
“你妈妈,估计幸运的话等会就能醒。”祁颂声耐心解释着,书籍又翻过一页。
见他没有敷衍自己,宋深深稍微卸下心防,犹豫着问出困扰他许久的问题:“你和我妈妈什么关系?”
结果收获的是祁颂声像是看蠢货一样的眼神,男人似乎是在嫌弃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儿子。
“我是你爸,你说我跟你妈什么关系。”
“同时再提醒你一句,我们并没有离婚。”
但还是平静着回答着他的问题,父子俩倒是在此刻发挥血脉的默契,祁颂声甚至还好心的给他一个印子来让他继续问下去。
聪明的小朋友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用意,主动跳下来用手撑在祁颂声的膝盖,与宋今禾颇为相似的眼眸认真的盯着他问。
“你们总说六年前的那个雨夜,我想知道你们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了?”
祁颂声用书挡住他的脸蛋,像是不想将当年的事情告诉他。
但是他很明显忘记了血脉这种神奇的东西。
就比如说有人爸爸是个犟种,妈妈脾气暴躁,那么孩子有可能并不会顺延父母其中一方的特点,反而是成为一个脾气暴躁的犟种。
他和宋今禾的孩子也是,再加上祁氏的血脉,这就让宋深深这个情绪稳定的犟种十分有耐心的开始接着询问。
祁颂声只觉得他叽叽喳喳的像是个小麻雀,为这个寂静的房间中添加了几分热闹。
最后体力不支的小宝累瘫,想要就近找个地方歇一会再询问。
没想到直接坐在祁颂声的皮鞋尖上,男人因为突如其来的重量终于舍得施舍一个眼神给他。
“怎么?累了?”
随后又对小孩子的体重发表评论:“看来别墅中的伙食真的很好,你和你妹妹都长胖不少。”
“我最开始以为你们会寻死觅活,就像你妈妈当年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