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说到许愿,必拿出十二分的虔诚来。
可薛姮照偏偏是那十个里的一个,她从小到大就没许过愿,也不信许愿有用。
所以尽管林扶菲等人对此事雀跃盼望,薛姮照却始终都淡淡的,压根不在意。
林扶菲也知道她就是这么个冷淡疏离的性子,并不因此扫了自己的兴致。
还追着薛姮照说“一会儿咱们两个就过去吧!越是你这样不大许愿的人,许的愿往往才灵呢!”
等她们做完了手里的活儿去领花灯的时候,库房前头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
这些花灯是要到了晚上,在太液池边点亮,然后小心放进水里。
每只花灯里都带着一只小小的竹签,各人可以把自己的愿心写在上头。
然后诚心祈祷,希望花神能够垂怜。
每年都由皇后带领着宫中嫔妃们先放,然后才轮到下头的人。
至此,花朝节也就结束了。
林扶菲领到了一盏玫红色的莲花灯,她爱惜地拿在手上,一边往回走,一边跟薛姮照说“这是我今年第一回正儿八经的许愿,我把一年的运气都押在这上头,希望花神能够保佑。”
许愿从来都是这样,只能在心里默念,不能告诉别人。
同样,写在竹签上的愿心也不能让人看见,写完了就要放回花灯里。
薛姮照回到住处躺下就睡,把花灯扔到了一边,林扶菲几次催她都不动。
林扶菲没有办法,只好自己郑重地在竹签上写下一行字,小心等那墨迹都干了,才又放回灯里。
也不肯睡觉,就趴在桌边守着那盏灯。
太液池在御花园中,天刚擦黑,就已经到了许多人。
晚上需要伺候的人少,像林扶菲薛姮照她们都是过来凑数的。
随着天色渐暗,太液池里的花灯渐渐多了起来,五颜六色争奇斗艳,灯光映着水光,格外好看。
到最后一拨人,林扶菲万分小心地将手里的花灯放了下去。
又像其他人那样跪在池边,双手合十,默默祝祷。
薛姮照则远远站在一旁,神色平静又淡漠。
林扶菲在岸边跪了许久,直到她的那盏灯荡悠悠漂到了池中央,才慢慢起身,一边揉着发疼的膝盖,一边走过来找薛姮照。
“薛姐姐,你真的不把你那盏灯放下去吗?多好的机会呀,可惜了。”都到了这个时候,林扶菲还替薛姮照觉得遗憾。
“咱们回去吧!从明天起又要为上巳节准备了。”薛姮照一笑,黯淡的夜色将她的脸衬托得格外娇脆。
第二日,天刚刚放亮。
薛姮照和林扶菲所住的屋门便被砸响。
“砰砰砰!”来人疯了一样,几乎要把门板捶破。
林扶菲吓得惊坐起来,薛姮照也不悦地睁开了眼睛。
自从上次她让林扶菲假装梦游之后,另外两个宫女就没再回来过,这屋里只有她们两个住着。
“是谁呀?等一等。”林扶菲说着,一边穿好外头的衣裳一边去开门。
刚拨开门栓,外头的人就拥了进来,几乎不曾把她推倒。
“谁是林扶菲?”领头的太监大声贺喝问。
林扶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看这阵仗也够吓人的,白着脸答道“我就是!”
那太监低头看着她,冷笑道“好大的胆子呀!你死在眼前了,知道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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