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开启了漫长的归家之旅,或许距离并不算漫长,但她感觉自己的心离家已经太遥远了。
回家对于小白来说就像吃饭喝水这么简单,出门打车→客车→下车打车回家。
乔乔则把这么简单的事情分割成好几段:她先步行到公交站等公交车,然后从公交总站步行去长途汽车站,再然后坐车到县里。
到了县里算是中点,乔乔当然不会打车,倒下车才花七八块,打车得五六十。
于是乔乔会开始新一轮折腾:步行到公交站,再坐公交到镇里,几经转折,到了镇上回家的路口。
到了路口基本上乔乔就累得半死了,便会奢侈一下,花十来块钱打个蹦蹦回家,在乔乔的认知里,这属于“该花的钱”,毕竟这里到家6公里,再步行回去就属于自虐了。
全程大概会节省六七十块钱,多花两个小时时间,其实这么看来,乔乔的决定是正确的,她的时薪可没有30块钱,如果不计较步行时头顶的太阳、炙热的空气和酸疼的脚。
乔乔的这一系列勤俭节约行为被小白不屑的称为“钱串子脑袋”。乔乔不以为意,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连小白都不理解她为什么有些地方这么抠门,乔乔也不解释,只是我行我素特立独行。
其实乔乔真不是心疼钱,节省下来的这些钱也存不下,它们全都变成了漂亮衣服陪伴在乔乔身边-在以前它们会变成内衣丝袜之类的,这是乔乔独特的人生养成的另一个习惯:委屈一下肉体,放飞一下心灵。
没办法,每周的零花钱就那么一点,虽然乔乔觉得自己买内衣是刚需,但显然乔妈不会给他拨“内衣内裤款”,乔乔又太老实,想不出正当理由骗钱,只能从零花钱里节省……
久而久之就变成现在这样,虽然和小白在一起后,小白不会限制她买衣服,但乔乔还是会自己下意识的省钱,买新衣服,她永远不嫌衣服多,在她眼里N件衣服永远不如N?1件多。
……
今天除了太阳公公有些暴烈,其他一切顺利,乔乔十一点左右便到了镇子路口,她心情十分愉悦,“耶,吉人天相,一路顺风,犹及午饭可到家。”
然而愉悦的心情很快被一个可恶的蹦蹦破坏殆尽。
小镇上没有出租车,各个路口都是蹦蹦。乔乔不喜欢蹦蹦,每次打蹦蹦好像抽奖,运气好到家七八块,运气不好到家十来块。花十多块的时候,乔乔总感觉有些灰头土脸得,倒不是因为心疼钱,而是觉得自己智商被侮辱了。
比如现在这个蹦蹦,年纪不小了,一脸猥琐,笑起来一口大黄牙,看到路口只有他一辆车,大中午太阳火热,便坐地起价,张口就要三十。
乔乔鼻子要气冒烟,老娘一上午才省下六十,你抢钱吗?而且她觉得如果自己花了这三十,蹦蹦不但不会觉得她善良,多半还会和别的蹦蹦炫耀,“今天中午拉了个傻子,多赚了二十块钱。”
乔乔最反感这种人,懒得和他讨价还价,扭头就走,站到树荫下等别的蹦蹦,摘了太阳帽扇扇风,发丝随风飞舞,十分舒适。这里的公交车上可不会有空调,车上比下面还要闷一些,乔乔热的满头汗。
蹦蹦远远喊她,“哎哎哎,美女,别等了,这个时间了谁还出来跑活儿?二十走不走?十五?
乔乔那股莫名其妙的倔劲儿又上来了,转过头看都不看他,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人欺人太甚,乔乔宁愿自己受点罪,就不让他挣这十五块钱。
司机可能闲的太无聊,笑嘻嘻地说风凉话,“哎,这小闺女还挺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