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童王府,司徒凌玥心情一直都是抑郁的,她在想,安子瑜和容少莲之间,会不会也像她和容少卿一样,有着什么不为人知且不可为人知的事情呢?
司徒凌玥哼笑一声,她连自己都帮不了,居然还有心情担心别人。
回到院子,司徒凌玥走到那株她和容少卿亲手种下的海棠树,心中的惆怅谁人知。
“王妃回来了?
"
容少卿邪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司徒凌玥没有转身,依旧看着眼前的海棠树幼苗,幽幽地念道:“幽姿淑态弄春晴,梅借风流柳借轻,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
"
停顿了一下,司徒凌玥又继续说道:“都说海棠雅号解语花,可‘世有解语花,凭谁能解语?
"
“所以,王妃这么喜欢海棠,是等着有人来解语吗?
"
司徒凌玥没有回答容少卿的话,侧过身没有看容少卿,径直往房间走去。容少卿却是伸手一握,握住了司徒凌玥的皓腕,“或许,我可以。
"
“不,你不可以。
"司徒凌玥拂掉容少卿的手,仍没有看容少卿一眼,便进了屋。
容少卿立在原地,扭头看着那株海棠树,眸光深沉似海。
晚上,容少卿回到了房间,司徒凌玥早已睡去,再不似往日,见他没回,会去彦离那儿寻他。如今,他就像个毫无干系的人一样,司徒凌玥根本就不在多看他一眼,不愿跟他多说一句话,他们就像是两个陌生人。
容少卿站在床边看着睡在里侧的司徒凌玥,墨瞳几乎与窗外的夜色融为一体。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容少卿才躺到司徒凌玥的身边,盖上薄被,闭上眼睛,安静地度过一晚。
春夏交际的时候,最是多雨。
司徒凌玥望着这漫天的大雨,烦躁地撇撇嘴,都被困在屋里多日,想要出去散散心都不可以。
司徒凌玥想着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想好该送什么礼物给容少茹作为补偿就更烦。
晓晓走过来,“小姐啊,你往里站一点啊,这雨大,往里飘的时候会淋到你的。
"
“晓晓,你真话多。
"
“小姐,奴婢这可是关心你啊。
"
“是,是,我知道,晓晓最体贴了。
"
为了不再听到晓晓啰嗦的话,司徒凌玥只好往里退了点,然后抬头看着屋檐滚下来雨水织成的雨帘子,想着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呢。
果然,雨太大,很多地方都遭了灾,顿时四处哀怨起,容远让他的三个儿子分别去了灾情最重的地方,与当地百姓一起抗击洪涝,有如此关心他们贫民百姓的皇帝,百姓们自然是赞不绝口。
而这次,容远派出身边的三位皇子分别前往三个地方,又何尝不是在给他们在百姓中攒声望的好时候。百姓对容少轩的评价一直都是负面的,若是这次抗洪有功,百姓们自然会铭记他的好,说不定自此由负为正。
而容少莲在百姓心里一直都很有地位,这次若是立功,只怕是容少轩这太子之位岌岌可危了。
再说容少卿,在他人看来,容少卿是大病初愈,就被派去执行如此重大的任务,如果失败,没人会怪他,顶多怪怪容远,怪他也不看看容少卿什么情况,就让他去赈灾抗洪。但如果事成,只怕是要一飞冲天的,毕竟这个傻王,当初以“傻
"著称这么多年,突然间好了,能替百姓劳心劳力了,百姓自然对他是格外关注的,他的好,在百姓眼里或许会因为他的情况而被放大三倍。
只是,噩耗还是传来,说是容少卿在与百姓一同急建堤坝的时候被洪水给卷走了,至今下落不明,是生是死谁也不知。
司徒凌玥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还是停跳了几拍。她不信,容少卿的武功她是见过的,她不信容少卿会这么容易被洪水卷走,生死未卜。
可是心里的不安,和颤抖的身子,将她出卖了个彻底,她不得不承认,她在担心容少卿。她可以不理容少卿,可以忽视容少卿,但是她做不到不在心底默默地关注着容少卿。虽然她已经不下千百遍地告诫自己,容少卿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容少卿,可她就是无法将容少卿赶出心房之外。
容少卿去的是行云镇,在受灾最重的三处里是离京城最近的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