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少年显然很是高兴,被小雪球逗得直乐,头上的荷叶被他抖落下来,露出一张精致小脸,日头很足,他的脸晒得有些红,当真杏眼粉腮,嘴角边的梨涡一左一右,看着十分俏皮。
“叽叽。”一只黑色小壁虎趴在小少年肩膀上几哇乱叫,气的直跳脚。他赶忙将剩下整朵莲蓬都塞到壁虎嘴中,口中不住讨好,“都给你吃,还有还有,后面摘的都给你。。。。。。”
这副后院失火的样子看的黑发少年一哂,他收回视线,就发现不远处的的白发少年也正呆愣愣看着藕花深处的小少年,顿时火起。
他“啪”地一声扔下手中的衣服,站起身,走到白发少年面前,手臂一伸,语气不善,“给我!”
“什么?”白洗尘道。
“别跟我装傻,衣服给我,我来洗!”
白洗尘默了默,将一件白袍递到冥宴手上。
“咻。”冥宴一把扔掉手中的衣服,朝白洗尘吼道,“谁要你的衣服,我要他的!”说完还伸手来夺。
“你洗不干净。”白洗尘轻巧躲开,淡淡开口。
冥宴先是一噎,随即大怒,“你现在装什么装?之前不是都让我洗的吗?那会儿怎么不说我洗不干净。”
白洗尘:。。。。。。
。。。。。。
冥宴的声音不小,顾亿当然也听到了,她叹了口气,背转过身,不再看岸上两人。如果能重来,她想当孤崽。
白洗尘似乎又变回之前那副温和、善解人意的样子,但是顾亿并不想再与他同行,这种前后判若两人,性格大变的样子,明显是精神分裂啊,这玩意儿精神病能多处吗,哪怕她小命折他手上,法律都制裁不了他,整个一法外狂徒。
但是——
顾亿看了眼肩膀上歪着脑袋看着她,乌黑眼珠溜溜转动的小胖雀,忍不住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尼玛,这么可爱的鸟,她舍不得啊,尤其是小家伙见她不打算带上自己,可怜巴巴冲自己叫唤,还不敢叫的大声,生怕惹自己不喜,一副小心翼翼、泫然若泣的样子。
看在小胖鸟的面子上,顾亿心不甘情不愿带上了它的精神病主人。
白洗尘还和之前一样,只是面对她的时候更加容易脸红,动不动就一副羞涩不敢直视她的样子,搞得顾亿都无语了。
除了白洗尘,冥宴也明显开始不对劲起来。之前两人被犯病时期的白洗尘压制折磨,冥宴被迫承担之前白洗尘所干的活,比如洗衣服、烧水、打猎、摘果、做饭、洗碗之类的,那会儿被压迫着干活的时候,冥宴的脸拉的比驴脸还长,整天怨气冲天。
后来白洗尘不发病了,便想一如既往承担之前的活,可这时候,冥宴不干了!他非要跟白洗尘抢着干活,甚至为此大打出手。
就拿洗衣服这件事来说,白洗尘犯病后给顾亿带来不小的阴影,她便不想麻烦他,打算自己的事情自己干,然后白洗尘就一副愧疚、欲言又止、站在旁边想帮忙又怕被拒绝的死出,顾亿受不了就让他洗了,但是冥宴可就不干了,他跳出来大发雷霆,说之前都是他洗的现在也应该他洗,为此还动手,争抢期间还把顾亿的衣服扯烂了。
顾亿:。。。。。。他么的,幸亏她的贴身小衣早被她收在微尘中,打算找时间自己偷偷洗。
冥宴这种种不正常的举动,足以说明一件事,他在白洗尘的打压折磨之下,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唉!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被毁了。顾亿扼腕叹息,莫罗大陆风水不行,自从婆婆去世,她就没遇到一个正常人,全都精神状态不佳,不是显性就是隐性。她得加快行程,早日找到界灵族传人,回到蓝星。
顾亿懒得管岸上争吵的病患,她像一个无作为的渣男,面对老妈和老婆的争吵,直接选择无视。不要说和稀泥,连看都懒得看。
她将袖口往上卷了卷,弯腰顺着一片荷尖往下摸,这个季节藕还没长好,但是——
顾亿直起腰,手中拿着一条细长的白玉条,清炒藕带更美味。
足足薅了一大把,西西也被喂个小半饱,顾亿用荷叶将藕带包起来就朝岸上走去。荷塘边有一棵枯死的树,这树长得。。。。。。嗯,不像棵树,它的树干光溜溜一根没有分叉,歪七扭曲像弹簧,它没有树枝,只顶端位置长着一朵硕大的像花苞、又像鸟巢的玩意儿。枯黄萎缩,没有生机。大部分树根裸露在外面,恰好形成一个小马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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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亿将荷叶包扔在地上,里面散落着藕带莲蓬,还有几朵荷花。她坐在这天然的“小马扎”上,处理地上的藕带,先将两头掐去,洗干净再切成适当长短。
没一会儿,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一屁股坐在顾亿身边,“哼,为什么还带上那个家伙,万一他又想杀我怎么办?”
顾亿没抬头,看来刚才那场争执赢的人是白洗尘。
见顾亿没吱声,冥宴语气愈发不好,“你留着这样一个杀人狂,万一我死了,你的丹书就算违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