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马周身红褐,虽四足霜冻,蹄铁也在雪水的浸染中生出斑驳的锈点,可仍健壮有力,四足肌块分明,有棱有角。
马是老了,可着实是一匹好马。
马腿上还有泥痕,附着有扬土,它一定是赶了很远的路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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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匹老马不久便死了。
那老马年轻时应该是一匹日行千里的骏马,随着年岁的增加,原本强壮的脾脏江河日下,最终为载这最后一段路耗尽了气力。
一匹死得其所的快马。
那骑马来的人早已下马,风尘仆仆,徒步行至一处店家。
这爿小店没有匾额,是间修些小玩意儿的小铺子,只有一老妪身披寒衣端坐铺面后。
那人掏出一布包拆开,递与店家,视之,原是断成两截的一管长笛,颜色通体碧青,的确是一支好笛。
“能补么?”来人问道。
老妪接过断笛,端详一阵,摇了摇头,“换一支吧。”
“补这一支,要多少银子都可以。”那人的语气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年轻人,有些事不是银钱能办到的。”老妪一声叹息,手里却还不舍地捧着那两截断笛。
“真的没法补救么?”那人似心有不甘地追问道。
“有,”那老妪沉吟片刻,终是看着手上这一支断笛道,“只不过,要补这一支旧的笛子,就要废掉一支新笛。”
“即便如此,也要补么?”老妪意味深长地问道。
“要。”那人一刻也没有迟疑,“我早有觉悟。”
老妪沉重地点了点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三日之后,你再来找我。”
“好。”那人掏出一锭晃眼的银子,轻轻置在柜面。
老妪以手背抵挡,意图退回,那来客也以手背周旋,推入她怀中。
“这是修笛的费用。”来客说道。
“你已决定?”老妪手捧那一锭银子,爬满褶皱的喉咙上下滚动一轮,发出百灵般婉转的嗓音。
“我绝不后悔。”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这一支笛子很重要么?
也不算多么重要。这只是一支用随处可见的竹子做成的竹笛,声音清脆透亮、激越入云,除了可以吹奏一些乐曲,就再无他用了。
这一支笛子不重要么?
也不是。
在他所拥有的东西中,除去那两柄剑,就数这支笛子最为珍贵了,都是极重要的人送给他的,哪怕本身并没有多大的价值,也极其重要。
韩景宣进了一家客栈。
他至少要在这金陵城中待上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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