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时过中午,却昏天暗地乌云蔽日。秋风瑟瑟吹来,吹凉了杨五郎心头炽热。
西山山腰,又是一座黄土新翻的坟头落成,杨五郎独跪坟前,墓碑上新刻,‘显祖妣陈氏奶奶之墓,长孙,杨五郎立’
花痕泪独步而来,手捧一束鲜菊花,轻轻放去墓碑前,单膝跪地,扶着杨五郎的肩头,“五郎,振作起来!我理解你的感受,毕竟,我身有体会”
花痕泪逼红双眼,看去冰凉的墓碑。
杨五郎颤抖着身体,双手握拳捶地痛哭,“奶奶,孙儿无能!既报不了家仇,也救不了您!我已经筹到钱了,就要带您去看病了,您怎么不等等我……”
杨五郎放肆大哭,花痕泪贴身作陪,扶着几近崩溃的杨五郎,欲说还泪。
良久,花痕泪拉起杨五郎,“五郎!我是你过命的兄弟!家里有什么困难,你就跟我说啊,你怎么能一个人死扛!你杠的住吗?”
杨五郎抽泣无话,缓缓摇头。
花痕泪无奈,紧紧抱着杨五郎的肩头,心中莫名的恨。
“五郎,你放心,小朋友们已安置妥当,过不了多久,孤儿院将会以全新的面貌迎接她们回家!你哪儿也别去,就留在孤儿院当院长,当个好家长,抚养孩子们长大!我陪着你!”
杨五郎红肿着双眼,扭头看去,二人不禁含泪相拥。
花痕泪狠狠拍着杨五郎的后背,“兄弟,振作起来!无论什么苦难,我陪着你!你要报仇,可以,我陪你!”
杨五郎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苦痛,仰头怒吼,“啊……”
一声嘶喊,震彻山谷。
山坡下,皮哥带队,一群小混混押着三个男子爬上山坡。
皮哥歪头看去,花痕泪扶着杨五郎起身。
皮哥上前,不由狠狠点头,回身大喊,“都给我跪下”
一群小混混连带三个被反手捆绑的男子,纷纷下跪。
皮哥大喊,“哭”
众人纷纷大哭,真假哭声震天动地,嘈杂一片。
花痕泪回头,怒气冲冲的走来,“喂,你干什么?我警告你们,今天是杨五郎家人的葬礼,别来捣乱!”
皮哥无畏,一脸龇牙咧嘴的挑衅之色,直叫花痕泪怒火中烧,一把揪起皮哥衣领,抬手握拳就打。
“泪”
杨五郎一声急呼,花痕泪立马停手,回头看去。
杨五郎走来,拉下花痕泪的手,“不关他的事,自己人”
花痕泪虽有不解,但还是不予计较,冷眼看去皮哥。
皮哥也并没有跟花痕泪较真,直步走去陈奶奶坟前,噗通下跪,接连磕去三个响头。
皮哥起身走回,抬手示意,几名小混混押着三名男子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