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兴不敢违抗军令,慌忙进行兵马调度,甚至都没用上半个时辰,目前最英勇的几支兵马就全都被调到了东城外。
赵不凡遥遥看到几个方阵都集结完毕,这才冷着脸看向翟兴:“下令西、南、北三面的兵马继续发动攻势,我不求他们马上改头换面,至少给我死死牵制住守城的辽兵,为我们东面的进攻提供协助,如果连这都做不好,那就把这些将领全都叫回来,我今天一并砍了,省得浪费粮食。”
“是!”
翟兴咬牙应命。
事实上他也是个悍不畏死的猛将,如今心里何尝不难受,眼下受到赵不凡这种必胜决心的影响,他那受现实所压抑的斗志也被提了起来,神色渐渐变得凶厉。
赵不凡看看他,御赐龙纹战袍重重一甩,提着战枪就走向东面的战场。
“翟兴,你也是征战多年的老将,我不多指责你,只希望你别忘了我们是军人,人都还没死,怎么叫尽力?”
话音落下,他也不管深受刺激的翟兴,带着近卫营一千将士火速赶赴东面战场。
此时东面的攻势是由一个青年将领指挥,从他的调度和安排来看,赵不凡能感受到这人很有军事天分,指挥非常得法,眼下则是站在城下督战,雄壮的嘶吼声响彻长空。
“右翼给我顶上去!!”
“左翼的两个指挥在做什么,给我赶快往中路冲!!”
“……”
听着这个青年将领的嘶吼声,赵不凡提着战枪快步急进,脸上的怒色越来越盛,迅速来到他身后,飞起一脚就踢了过去。
青年将领根本没料到身后的本方兵马会有人袭击自己,当场就被那股巨力踢得飞出去,摔了个饿狗啃屎,趴在地上划出两丈多远,脑袋出现短暂的空白。
他的亲卫兵反应过来,猛地拔出刀剑,凶神恶煞地盯着赵不凡:“你是哪部的人,敢袭击我们将军?”
“大胆!”
郝思文怒吼一声,七星龙鳞枪的枪尖直接顶住了说话人的脖子。
“这是枢密副使赵王爷,你们敢不敬?”
这话一出,那些侍卫神色巨变,慌忙扔掉手中的兵器,扑通跪地。
“王爷恕罪!”
赵不凡没有管他们,径自看向正从地上爬起来的青年将领,恼怒质问:“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将领显然已经回过神来,也听到了郝思文的吼声,脸色虽然略带怒气,但却不敢过于冲撞,气闷地撇开头去,沉声拱手:“末将曲端,眼下正指挥攻城,不知怎么惹恼了王爷。”
“怎么惹恼了我?”
赵不凡冷着脸望向他,厉声喝道:“什么是给你冲?给你冲哪儿?你不是谋士,你也不是大军统帅,你是前线带兵将领,你麾下的兄弟已经全都扑向城头,你独自站在后面鬼吼鬼叫做什么?给他们喊口号?呐喊助威?你现在应该是与你麾下的兄弟站在一起,是应该让我看到你在城头浴血奋战的身影,而不是让我听你在这里鬼叫!!!”
曲端在西军也是非常出众的青年将领,战功不小,才华也很不错,更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此番被赵不凡当众踢了一脚,又被这么毫不留情地当众训斥,心中的怒火腾地就升了起来,脑袋一热,忍不住大声怒吼。
“赵王爷,我曲端早前也很仰慕你,可没想到你却只会欺负我们这些前线将士,你让我冲上去,这不是去送死?辽国人有那么好打?日夜不停的强攻,你有把我们当人吗?有这么打仗的吗?”
曲端越说越激动,脸上已是隐隐流露出痛苦,指着旁边那些面容沮丧的士卒,悲痛哀嚎:“上兵伐谋,最次攻城,你这是用我们的命来换取胜利,看看您麾下这些兵士,他们也是人生父母养,好多人也是有妻有儿,王爷怎么舍得用他们的命来换战功,您打赢几场仗便可以回去领功,可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