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凡早已见多了这种事,难以升起太大的情绪波动,迅速权衡过后,朝着驿站的都管说道:“明教起兵已是不可更改的事,你们也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尽快撤离为好,这位受伤的弟兄也交托给你们了,今晚就只需给我们找些现成的肉和水过来就好!”
驿站的都管听到这话,顿时疑『惑』道:“这位大人难道不准备回避叛贼?”
“我们要赶去办事,回避不……”
赵不凡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爽朗的笑声。
“你们都不用回避了!”
伴随着话音,一个长相英俊的文士如风般窜了进来,展现出极高的轻功,他悠悠然地坐到了大门旁边的凳子上,端是潇洒写意,全然就是风流游侠的做派。
折月芝看道他这幅模样,一双美眸瞬间翻起白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看你一大把年纪了,摆出这么个架势,难道不知道有脸皮这一说?这不要脸的人可是阎王爷都不收!”
来人大笑不止,摇头道:“你这小娘子样貌美若天仙,嘴巴如何这般刁钻,不过倒也是可爱得紧,我不杀你,你自己走吧!”
“好大的口气,还不杀我,那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啊?”折月芝气怒地反问。
“感谢就不用了,赶紧走吧!”来人笑着挥挥手,显得很不想与她再多说。
折月芝正要接话,赵不凡一把将她拉住。
因为他已经认出眼前这个风流倜傥的文士,认出他就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寅,同时也是明教的光明左使。
当年,赵不凡带着武松和杨志去洛口镇劫三十万贯的生辰纲,结果在洛口镇发生了很多大事,碰到了许多人,有朱伯材,有假冒的朱伯材,有田虎,有方腊,总之很多豪强都在,也是那个时候头一次见到了王寅。
不过赵不凡那时候戴了面具,眼下的王寅显然没有认出他来,反倒是看向公孙胜,微微笑道:“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入云龙公孙胜吗?你不是在山东一带厮混?怎么跑到这江南来了?噢……对了,你们梁山被个叫赵不凡的『毛』头小子带着五千人就给剿灭,黑炭头宋江举众投降,你这入云龙也去啃骨头了,失敬啊失敬!”
这番话里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那所谓的啃骨头明显就是在暗指公孙胜做了朝廷的走狗。
公孙胜心中虽有些恼怒,但却是皮笑肉不笑地干笑几声。
“不用失敬,你也快了,大家彼此彼此!”
王寅一听这话,瞬间气得站起身来,怒声大骂:“公孙胜!你不做入云龙,跑去做了入云狗,眼下还有脸皮在这里咒我们明教?你当年好歹也是个劫富济贫的侠士,怎么这般不知廉耻?”
公孙胜连连摇头,长长叹了口气。
“我没诅咒你们明教,我只是说你快了!”
“我快了?”
“嗯!你说得对!”公孙胜郑重点头。
赵不凡瞬间被公孙胜这番话给逗乐了,诧异看着他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捉弄人了?”
“这都是跟您学的!”公孙胜面无表情地道。
王寅被他们这一唱一和给搞得晕头转向,简直觉得他们就是脑子坏了,根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唯独听懂的就是公孙胜在诅咒他,当下气闷地喊道:“公孙胜,我们明教可不会像你们水泊梁山那么没出息,若是赵不凡那小子敢带兵前来,我明教势必活捉了他,脱光衣服绑到集市游街示众,晒他三天三夜,让他尝尝滋味!”
“我的老天,赵不凡招你惹你了?你这么狠?有必要吗?”赵不凡愕然道。
王寅冷笑一声。
“赵不凡这小子算是什么好东西,明里是为大宋做了些好事,确实抵御了辽国,可他暗地里『操』控聚贤庄,旗下十二生肖堂的堂主个个是罕有的高手,眼下无不是雄踞一方,爪牙遍布大江南北,还不可恨?
还有那沧州的东仙港,简直就成了他一个人的港口,那个什么云海军根本就是云海商队,从最初的几艘战船到现在的几十艘战船,可说是日日夜夜为他疯狂敛财,说他日进斗金都不为过,这王八小子打从肚子里就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