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忽然闪现的声音,马飞再熟悉不过,正是源自柴鹏!
走进会场,他习惯性的开启了探心术,不过却从未对柴鹏有所期待。毕竟这些天来,这厮简直就像个信号黑洞,让人完全看不透。
没想到刚刚这一瞬间,一句吐槽式的心语却穿越了黑洞,被马飞的探心术接收破解!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并未传达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但却足够让马飞感到兴奋。
“老家伙,这是怎么回事?”他第一时间求教灯神。
“咳咳,按理说这人心理扭曲程度极高,一般情况下是绝难看透的。不过刚才他显然是有着强烈的情绪波动!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人心即便再变态,本质上的某些特性还是存在的……”
听他叨叨半天,马飞有些晕:“你能不能说人话!”
灯神干笑道:“说实话,老夫也不太明白,只能推测着打个比方——如果你把这人心看成一条隧道,隧道尽头是人的真实想法,柴鹏的心理扭曲,就好比是隧道塌方,让你没法再直达尽头!
“可在某种情况下,强烈的心绪波动,或许有机会短时间清理掉塌方障碍,让你有机会一览对方心底!不过正如你所见,这条隧道依旧极不稳定,如果波动不是太强烈的话,这个时间窗口依旧很短,比如现在,塌方再次降临,估计你又没法对他探心了!”
这么一比喻,马飞清楚多了:“聊胜于无嘛!只要有机会摸清他的心思,哪怕时间很短,我也可以多尝试,总比一直看不清摸不透要好!”
不过话说回来,面临今天这会上如此不利的局面,柴鹏也仅仅只是“泄露”出来一句心声,可想而知,要想像对常人一样对他使用探心术,并且还能获取有价值的情报,希望得有多渺茫!
就在马飞分心思考这些问题时,柴鹏咬着牙故作轻松的笑道:“各位请放心,我答应过的事当然不会食言。事实上,我也很希望是我错了,毕竟这事关报社的荣辱。跟我个人的输赢比起来,那才是最要紧的事……”
高姿态的说了一番豪言壮语,会议继续进行。
而与此同时,天城商报和天阳都市报两篇报道却早已在坊间流传,引发了各方的热烈讨论。
反应最强烈的当然是那几位直接当事人。
京城,图社公司办公室。邵继福原本照常来上班,刚打开电脑便看到了朋友给他发来的新闻链接——天阳都市报的稿件,经由门户网站的转载,早已是天下皆知。
看到对自己的处罚决定,邵继福哑然失色,像弹簧一般的跳了起来,冲向了老板何长勋的办公室。
“何总,您要给我个说法吧!调查我,开除我,还对媒体公布消息,搞得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看着坐在旁边面无表情的余成,他恨恨道,“公司为了危机公关,居然拿我当牺牲品?这到底是谁的主意?”
余成听不得他含沙射影,冷笑道:“邵经理,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委屈!你扪心自问一下,所谓的敲诈式的索赔套路,是不是你力主开始推行的?靠着这手段,你拿下了多少业绩?现在公司只是开除你,都还没找你索赔呢,你就知足吧!”
言下之意,当然是指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放屁!”邵继福情绪激动,“我特么只是一个经理,上面不点头,我敢那么干么?”
听到这里,何长勋板着脸冷哼:“你的意思是,该负责的人是我何某人喽?”
邵继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时有些语塞。
“老邵,我本来很欣赏你的能力,可你最近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让我失望了!”何长勋继续批评道,“为了挣表现,你跟天城商报的人私相授受,完全不顾实际情况,非要在我们和都市报的合作中捣乱!
“这可好,商报怀恨在心,对我们各种抹黑,你不跟他们划清界限就算了,居然还暗通款曲,为他们提供情报线索?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咋想的?想借此来报复余经理?还是想让我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啊?”
何长勋越说越气,拍桌道:“我要真是有错的话,最大的错就是没有早点处理你!要不是老余处变不惊,要不是人家马记者鼎力相助,整个公司都要被你坑垮了!”
眼见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邵继福知道挽回无望,只好嘴硬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余成,你可真有能耐,联合外人对付我是吧?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给商报提供线索?你们这么对我,不怕我把公司的那些烂事全抖出来么?”
余成气定神闲,淡笑道:“邵继福,你终于原形毕露了!听我一句劝,与其在这里虚张声势,倒不如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得罪所有人,把自己的一手好牌打成这样!”
这番话说得在理——邵继福从一开始就傲气逼人,与马飞闹了一出不愉快,进而才导致了马飞与余成的结识;再加上随后的交锋,更是加剧了双方的矛盾,可他却丝毫不知悔改,最终才沦落至此……
时至今日,他的威胁已经变得毫无意义。在决定开除他的时候,马飞就跟余成深入分析过后果,道理与韦山类似——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哪怕他事后对媒体说得天花乱坠,公众也很难再重拾对他的信任。
同一时刻,同样失去了被信任资格的人还有卢华志。
一大早就跑到鲁海兵面前邀功,想要趁热打铁拿下合同的他,此时面对是鲁海兵杀气腾腾的目光。
天阳都市报的稿件出版后,与天城商报的报道大相径庭,引来了更多媒体对此次事件的关注。经过权衡比对,记者们很容易对一直采取回避姿态的摄库公司予以更多关注。
因此,鲁海兵几乎一早上都在接听采访电话,公司门外也聚集了一大帮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