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实在弄不明白,这女学为什么偏偏要放在沅州,放就放吧,钱还不够,他绞尽脑汁,把一切能用的东西都用上了,眼下还有工匠的工钱没给,但账上已经没钱了。
另外还有这束脩,简直贵的离谱,平常人家一年才能挣多少钱,这张口就是五两银子,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在骂他,说不准还有人觉得这五两银子里面他贪了不少。
赵大人心里一肚子苦水没地方倒。
这束脩是朝廷过来的女官亲自核定的,且不说他一点便宜不敢占,还要抢着把自家的两个女儿送到这女学读书。
他一个月才拿多少钱?虽然当官这么多年有些积蓄,但也不够这么花的……
女学这事愁的他连饭都吃不下,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谁知峰回路转,绸缎商许年求见他。
赵大人对这个人有些印象,去年沅州的大小话题他家占了一半,这人也算是倒霉到家了,怎么现在又来找他,莫不是家里又出了什么事儿,当即就往会客厅走。
许年一看见赵方,就想起来家里之前出的那些事情,老脸一红,生怕被他再提起,赶紧抢先说道,
“赵大人,前些日家里出的那些事情,还多亏大人秉公办理,还我许家周到,我听说最近要办女学,小人别的没有,家里布料却多,特意精挑细选了一些料子给学生们做衣裳。”
听见这话,赵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简直是瞌睡遇上了枕头,赶紧把人带到了女官那里。
许年话里话外都提着许云暮的名字,“其实这事还是小女知道的,不然我们也想不到这么仔细。”
女官年纪轻轻却格外的老练,听他的话就懂了他的意思,于是接下来的对接就找来了许云暮。
一番洽谈后,女学冬天的衣服,全部由许家来负责,除此以外,女学里面所需要的床幔,帘子也通通以成本价出售。
“夫人这么让利于女学,那女学有什么能为夫人做的?”谈妥了一切之后,女官笑意盈盈的看着许云暮。
终于等到了许云暮想听的话,许云暮心都提上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想在学子的衣服上绣许氏两个字,不会影响穿着的。”
“衣服都是许家捐的,这点小事自然是由夫人做主?夫人还有其他要问的东西吗?”
“那大人在帝京待了那么多年,能否与我讲讲那些过来读书的小姐们喜好如何?”
女官看像许云暮的眼神顿时有些凝重起来,想起那位说的话,当真被说中了,沅州还是大有人才。
许云暮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赶紧解释起来,
“大人别误会,我听说帝京来的姑娘小姐们大多品味高雅,我怕沅州的东西入不上姑娘们的眼,这才向大人打听的。”
“无事。”女官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册子,递给了许云暮。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行离开,这是即将过来的小姐们喜好的东西以及帝京流行的一些小物件,姑娘在房间里看完后还给我的侍女就好。”
许云暮看着那厚厚一本的册子,傻了眼,这么简单就打听到了……
不敢耽搁时间,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就开始记。
七七八八的东西都记下来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推开门,还给等在门口的小侍女,坐上马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