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而逝。半个月的时间,在不经意间便悄然溜走。而在半个月的时间里,在叶狂的精心谋划下,寒门子弟踏上了教化百姓的征程,士兵们也积极投入到训练,武装百姓的工作中。除此之外,林子云更凭借慕容嫣组建起了一只情报组织,如同一双敏锐的眼睛,时刻洞察着武装百姓的具体情况。每日,情报都如流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入皇宫,让林子云对局势了如指掌。然而,随着了解的深入,他惊讶地发现,那些豪族地主所占据的土地,在许多乡村小镇竟已达到七成到八成之多。但令人意外的是,林子云安排武装百姓之举,在并未对这些地主豪族构成威胁,挖出的地道还成了众人的庇护所时,竟还得到了许多地主和豪族的支持。也因为有所有人的支持,挖地道的速度非常快。而朝堂之上,这半个月来,叶狂都未上朝。但杨得昌朝堂议事之时,虽屡屡以太原盗匪之事为由头,企图污蔑狄鬼,然而如今的朝堂已不再是他的一言堂。即便叶狂不出面,杨得昌也难以用自己的方式达成目的。曾经他呼风唤雨,如今却处处受限。那是相当的难受。京城之外。丁文率领的五万大军驻扎之地。营帐连绵,宛如一座钢铁铸就的城池。旌旗飘扬,猎猎作响,营寨四周,岗哨林立,守卫森严。走进军营,便能听到整齐的脚步声和兵器的碰撞声。两万余骑兵的战马不时发出嘶鸣。而帅帐之中,拥有如此大军的丁文面色阴沉,眉头紧锁,满心苦恼。他派出去扮演太原盗匪的人最近屡屡受挫。此刻,他面前的桌上有地图摊开着,上面标注着各个乡村城镇,其中有大半,他派的人都去过。看上去覆盖甚广,几乎涵盖了整个京畿地区。但此刻却无法给丁文带来丝毫的安慰。相反,丁文双眉紧蹙,额头上的皱纹仿佛刻下了他内心的纠结。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那些原本能轻易被他屠杀的百姓,此刻竟变得踪迹难测。回想起曾经,那些百姓在他的铁骑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可如今,每当他出手时,百姓们却仿佛消失在了茫茫大地之上,让他无从下手。有些地方激烈的抵抗也又让他始料未及。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些百姓怎会有如此大的勇气和力量来对抗他的骑兵的。他能感觉到,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那些百姓,让他们屡屡能躲避开轻骑兵的进攻,然后偷袭,伏击,每次都能给他的军队造成一定损失。积少成多!可丁文派军队去报复的时候,却又找不到人了。“这些草民,原本只是能随意被我收割的韭菜,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难对付了?”丁文喃喃自语,心中满是疑惑。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些曾经软弱可欺的百姓,如今却如同脱胎换骨一般,让他的军队屡屡受挫。他原本以为叶狂武装百姓纯粹是晕了头,是一个愚蠢的决定。在他看来,百姓不过是乌合之众,怎么可能与正规军抗衡?然而,现在的情况却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判断。丁文意识到,叶狂的这一举措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有着深远的谋划。百姓战力虽然不行,但玩偷袭玩的太溜了。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否则局势将会对他越来越不利。帅帐之中,并州刺史司马德此时站了出来,朝丁文抱拳行礼,神色凝重地道:“将军,这些日子军队损失很严重,尤其是那些鞑靼骑兵。”“其他的骑兵都还好说,但那些鞑靼人现在都很有怨言,再想不出办法,还想让他们出击,恐怕是难上加难了,弄不好,他们会跑的。”丁文听了司马德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所请来的这些鞑靼人可不是他的下属每次出击得不到好处,还要被射冷箭,受伏击,任谁也受不了。继续这样下去,鞑靼人真有可能就直接退了。丁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烦躁。他微微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目光中满是无奈。他看着司马德,声音低沉地道:“局势如此,我也是束手无策啊。”“小皇帝实在难对付。”“但我们不能这么下去,毕竟并州的存粮也不多,杨丞相已掌控不了兵部,不会再调配粮食给我们了。”“可若我们就这样退了,杨丞相肯定挡不住那小皇帝。”“杨丞相若是完了,那咱们也完了!”“更别说,老家主还在那小皇帝的手上啊!”丁文用力的捏紧了拳,缓缓走到桌案前,坐了下来。他用手撑着额头,陷入了沉思。思索良久,他终于抬起头来,眼神无奈。“看来,只能给杨丞相写信,看看他有没有办法了。”丁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他挥笔写下一封信,将目前的困境详细地写了下来。写完信后,他将信交给亲信,让他尽快送去京城。他现在,也只能指望杨得昌了。京城内。丞相府中。杨得昌端坐在书房中,手中拿着一张写有“新闻报”三个大字的纸张,神色专注地看着上面的内容。他身着一袭深色长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神深邃,仿佛洞察了一切。他的面容沉稳,犹如一潭深水,让人难以捉摸他的心思。这时,丞相府的管家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恭敬地道:“老爷,城外有一封信送来。”说着,将信递到杨得昌面前。杨得昌接过信,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先放下手中的报纸,然后缓缓打开信,仔细地阅读起来。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越发阴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看完信后,杨得昌将信和报纸都放在桌上,然后眯起了眼睛。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陷入了沉思。管家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片刻后,杨得昌睁开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冷。他微微抬起头,看着管家,声音低沉地道:“这丁文,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凭他根本不是小皇帝的对手。”“他就是一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