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还没嫁呢,你就这样。莫乱解释,否认就说明是,你家房子要拆了,还要打整它?”
“况且,况且,过几天,人家来谈拆迁之前,我想过两天以前的日子。更何况,东山,你不想它吗?元宵节,还得要到爹爹家去,我想带上你。”冬子为了忙转移话题:“人家把这事当大事呢,莫非你不敢?”
燕子哈哈大笑起来:“去就是了,有你在,我有啥不敢的?”
吃过早饭,与燕子一家人告别,那远房堂兄骑来摩托,带上燕子与冬子两个人,冬子坐在最后面,燕子坐在中间,冬子两手,还没空闲。
一只手提着几只活鸭子,另一只手,提前燕子父母准备的腊鱼腊肉以及大量的农村做的豆丝,在小小的摩托后面摇摇晃晃。
车子不稳,燕子在上面大呼小叫,兴奋得很。而冬子紧贴着燕子的后背,那种柔软与温暖,让冬子的身体,都起了反应。
摩托终于到了主路边,招来一个拉客的面的,总算轻松下来。在面的后面从下,燕子白了冬子一眼,冬子脸都红了。
面的跑得慢,但空间比较大,后面鸭子嘎嘎叫,却不影响,冬子与燕子的手,紧紧握住的温暖。
到了容城,经过燕子曾经住过的七号门外面,冬子说到:“几年前,我到这里找过你,没找到。”
“哼,现在好像是我主动送上门来了。”燕子跟冬子开起了玩笑。
终于到家了。先把东西下下来,冬子先没打开堂屋,只是打开了一楼另外一间屋子。收拾停当过后,冬子对燕子说到:“燕子,咱们出去买点东西怎么样?”
“听你的,冬哥。”
两人到了附近一个店子,买了香蜡纸烛,回来冬子再开堂屋。打开堂屋,冬子对燕子悄声说到:“莫怕,我父母很和善的。”
两张遗像摆在桌子上,还有供果之类的。燕子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自己刚从热闹的老家过来,看到冬子住在如此凄凉的地方,感觉有些心酸。
冬子跪下点香,嗑头烧纸后,轻声跟父母的遗像说到:“爸,妈,我到燕子家去上门了,人家对我很好。今天我把燕子带来了,以后,这个家,就得她作主了。”
看着冬子自顾自地对遗像说话,燕子再也忍不住了。她流泪起来。这个男人,这个自己的保护者,冬哥,居然这样孤独,这样无助,他家庭的心理支撑,居然是对着遗像说话。想想自己刚离开的家,有这么多亲人,那真是天差地别啊。
这些年,冬哥是如何熬过来的呢?
怪不得冬哥要拼命找自己呢,原来,他过去的一切,都已经离他而去了,只剩下自己,才与他的青春有关联。
燕子流泪时,冬子已经站起来了。燕子几乎是自然地要下跪,冬子把她扶住了:“点个香就行,下次再说。”
燕子知道,冬哥所谓的下次,其实就是自己与冬哥结婚那天。
燕子的流泪,让冬子很是感动。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到这遗像,她居然动了感情,说明一家人感情是相通的。这辈子错不了,就是燕子了。
其实,燕子流泪,倒与冬子的父母关系不大。毕竟,过去见过他们,虽然没有正式接触过,但初中时,也认识。他们当时是和蔼的,真诚的。
今天,他们只留下了照片,暑睹物思人,不胜唏嘘。
更重要的是,她为冬子心酸。这样一个人,世界上最亲的人都离开了,但冬子的眷恋没离开。如果他不想念他们,还轻松些。但刚才自言自语地跟照片说话,说明冬哥太想念他们了,当他们活着一样。这样的生活,会让冬哥更加痛苦。
这样可怜的冬哥,自己就要做他最亲近的人,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感觉像以前一样的生活,可以回来。
东山上,燕子就是冬哥的青春。在家里,燕子可以当冬哥的母亲。
对,燕子此时坚定了一个决心,要让冬哥的心灵,不再那么孤独,她,要给他最大的温暖。
这一仪式过去后,就开始了房间的精细打理过程。
冬哥自己的卧室,昨天并没有仔细清理,当燕子看到,在他的卧室中,那一块老陈烧烤的牌子时,那个夜晚,洪苕货与冬子的冲突,燕子内心一紧。
她小心翼翼地把它擦干净后,把它反过来,放到了书桌靠墙壁的位置。她怕这东西,让冬子总会回忆起那个,让他痛苦的夜晚。
燕子知道,今天,如果自己与冬哥,还有什么不愉快的记忆,那肯定是那天晚上,自己与洪苕货手挽手的一幕。
把所有蚊帐订单及所有衣服,全部清洗完毕后,扫地抹桌是少不了的。这里有四个里外间,八间房子,楼梯上的铁栏杆已经锈了,燕子问到:“冬哥,这铁栏杆,要不要除锈,重新上个漆?”
“那就没必要了,反正过些天要拆,只把楼梯打扫下就行。”冬子此时已经在厨房忙活起来,他知道,给自己最爱的人做出好菜来,是人间最开心的事。
燕子在打扫楼梯卫生时,遇到一个街坊,她是认识冬子一家的,看到这个陌生的姑娘在这里忙活,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