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以指节敲击了两下御案,又问:“那个丫头呢,有什么动静,吓着了吗?”
天一答:“看起来未曾!她气定神闲地去拜访了聚贤楼的梅唤雪,接着梅唤雪去了春荣大长公主府。之后梅唤雪从大长公主府出来,直接去了栖园,又面见了李小姐。”
“噢?李丫头想通过大长公主打探什么事儿?”
“是为了一名叫齐修远的民间大夫,此人就是医家的家主。齐大夫先被淑妃娘娘召来为三皇子治伤,还未及施行,又被皇后召来月宫中,现在一直被扣留在内廷。”
“齐修远……医家?哦,朕想起来了,淑妃这次可找错人了!真正可以治小三脸伤的人可不是齐修远,那个人早在十二年前就被她派去的人杀了。哈哈哈,报应啊,报应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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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显然很高兴,笑眯眯站起身来,舒心地在室内来回走动着。未几,皇帝又停下来,望向天一,命令道:“你派人跟着这个齐修远,只要皇后不是真对他痛下杀手,你的人就不需插手,暗中保护着就是。说来是朕对不住齐家,还是留他一命吧。”
“是”
天一恭敬应答,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臣虽然没有听清皇后他们交谈的内容,却另有发现。”
“噢?你且说说!”皇帝对皇后姐弟的奇异行为抱有极大的兴趣。
天一抿唇,奏报道:“那个后来的斗篷人向他们出示了一面圆牌,文后姐弟才向来人行礼的,那个牌子上写的是个‘范’。”
“‘范’?河间范家?有意思,小三不就是在河间吃的大亏吗?皇后兄妹居然和他们勾结了?”
不待天一回应,皇帝歪头看着他,沉郁发问:“这宫里现在是魑魅魍魉纵横啊!天一,你告诉朕,这人是怎么进宫的?”
“砰”一声,天一立刻双膝直直跪地,诚惶诚恐地请罪:“是臣疏忽了,请陛下责罚!”
皇帝按下不悦,摆手道:“罢了,最近宫里人心浮动,你们也是力有不逮。”
天一并没有就此起身,他犹豫一下还是说道:“陛下,那个后来出现的黑斗篷未必是宫外进来的!臣曾经试图跟踪过他,他武功很高,很快发觉被跟踪。而且,他对宫里的地形很是熟悉。臣猜测,他极有可能就是宫中的人!”
“噢,那你在哪里跟丢他的?”
“在藏书楼!从凤藻宫到藏书楼,并不是出宫路线,反而是越发深入内廷。故此,臣推测他是宫内之人。当然,也不排除他是故布疑阵。”
“藏书楼?”皇帝诧异道:“那里都是一些前朝留下的无处可去的年老太监,你确定黑斗篷最后进了藏书楼?”
天一点头,道:“可以肯定,臣只是来不及揪出那个人。但可以肯定那人确实进了藏书楼就再也不曾出来。”
“呵呵,那就更有意思了。藏书楼啊,那里的总管太监可是伺候过朕的祖父和父皇的人呢!”
天一紧张道:“要不要进去搜,抓几个严刑拷打,不信问不出东西。”
乾泰皇帝乐呵呵地摆手,道:“不必,不必。这样的事情,何须你去做。你只需想法子把这消息透给皇后,咱们皇后娘娘自然知道如何去做的。”
皇帝顿了顿,开心地笑:“咱们这位皇后,野心极大,眼看她儿子可能君临天下了,离她大权在握也不远了,朕就不信,她会甘心听命于人!”
天一愣了愣,随即明白,皇帝这是打算让她们窝里斗呢。
“记住了,不光宫里,宫外也要盯紧了。尤其是关于西隆的,看紧了,朕估计皇后还会有动作的。”
天一犹豫后问道:“如果皇后还是要不利于西隆军,我们要阻止吗?”
沉默良久,皇帝才道:“所谓投鼠忌器,荆州军就是这器啊!但假以时日,萧天佑必反,荆州军就会成为他手里的利器。所以,文皇后既然要为国锄奸,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只可惜了这么多大越好儿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