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醉晴,锦簇花团。
中京迎来了数年难得一遇的盛况,花柳飘香,街道上、店铺中熙熙攘攘的人群。
不知何处咋咋呼呼地问询,“听说最近来了好多他国人。”
“说的不错,好像是周边国家和域邦都不远万里而至,盛况之景,我们也许久都未曾见到了。”
张富景听着心中总觉不妙,彼时仅有半月,他需得排除杂念专心备考才是。
旁边颇有见识的老人抚摸着胡子,直径说:“只怕是要变天了,这中京风云需得再度搅动了。”
张富景没有听到,他提着买好的吃食回陋室。
那是他能够找到的相对清闲且温暖的地方。
*
皇宫,宴会。
歌舞升平,倾国倾城的舞者立于高台犹如蝴蝶一般翩翩起舞。锦绣薄纱洒向空中,明眸皓齿令人心向往之。
此时,不仅仅是域邦来人,更有众多国派遣使团到来。
贺兰卓坐在饭食前,眉目愁容尽显,手随意地拿起一杯美酒一饮而尽,回味无穷。
原本此次贺兰卓的把握极大,但眼下他却不自信了。
因为姜昭竟然同时邀请周边小国,貌似想给域邦一个下马威。
那又如何,贺兰卓自信且张扬,他可不会认为自己是输的那一位。
他此行准备齐全,定然能成功办妥此事。
“尊敬的公主殿下,我们乃是域邦使团,特来次商讨由我域邦掌手香路事宜。”
贺兰卓提及“公主殿下”,便是提醒坐于堂上的姜玫记清自己的身份,有什么资格来在此主导。
姜玫仿若未闻,她反讽道:“哦?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你们来执掌香路,莫不是域邦王记错了?”
“当时传信来明确告知贵国,将由域邦掌管香路,为何如今反而变卦。难道贵国就是如此作风吗?那要如何让其他小国臣服于此。”
贺兰卓有意如此说,他扫视在旁边坐着的小国使团,张扬肆意。
其他小国使者也不知如何是好,他们也只是接到永安的消息特意前来,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场鸿门宴。
两边都不能得罪,虽然目前永安王朝占上风。
但厉王朝时期是域邦占上风,保不准将来是谁占上风。
对此,大多数小国是不愿意明确表态的。
倒不如保持中立,看真正笑到最后的赢家是谁。
“我何时答应过是由你域邦来掌控此事?”姜玫看向贺兰卓,眼中带着天然的轻视。
贺兰卓无法反驳,确实他连证据都没有。
但他有理由能噎住她。
“永安王朝如今可没有能够执掌香路的人,与其交给一个连香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倒不如交予域邦,域邦可是香学圣地。”
“域邦王好大的口气,这是在斥责我永安王朝无人吗?”姜玫也不惯着他,厉声斥责,周遭的空气霎时冷清。
旁边的小国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别生气呀,公主。莫不是我说对了,你才如此狗急跳墙?”贺兰卓干脆站起,与高出的姜玫平视。
双目相对的那一刻,仿佛回到数十年前沙场交锋时的残忍。
不同于之前的真刀真枪,如今这便是场无硝烟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