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小,破。”
“正是如此!虽是润州都会,但江宁太小太老了,即便有长江天险,那又如何?”
“二郎你再往深处想,往大处去想!”
魏思温就好像收了个得意弟子,迫不及待要启蒙他一样。
李秘闭目沉思了良久,用秦藏器教给自己的代入法,彻底带入到了魏思温的角色当中。
他陡然睁开眼睛来:“这样不对!”
“哪里不对?”
魏思温嘴角挂笑,有些惊喜。
“如果利用废太子李贤或者庐陵王李显的旗号,是救援天子,是名正言顺,就该去打洛阳,去收复李唐故国。”
“但如果攻打金陵,那就是牟图王气,是造反!”
“这就是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的道理!”
“二郎果是个人才!”
魏思温露出一脸欣慰的表情。
“打洛阳,是重振李唐,打金陵,是造反,为何会有这样的差别?”
“是因为地方不同?不是。”
“是因为气势!”
魏思温的启蒙和引导之下,李秘仿佛拨开了迷雾,看到了本质一般。
“金陵固是进可取胜,退有归宿,但救援天子该当光明正大,一往无前,岂有未虑胜先虑败之理?”
李秘知道,魏思温说的这个“未虑胜先虑败”并非兵法上的意义。
而是徐敬业放弃洛阳,选择攻打江宁,在大的战略上,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一半。
他打从心底将自己当成了反贼,而非王师。
本该师出有名的他,连自己都质疑自己的立场,又岂能成事?
“再者,崤山以东的豪杰皆因武氏专制,愤怒惋惜,心中不平,听得徐敬业起事,纷纷蒸麦为粮,融犁铸剑,以待南师,徐敬业没有乘势而为,建立大功,反而退缩,只求先建造巢穴,谁会对他有信心?”
魏思温打开了话匣就再难关上,痛心疾首道:“若他攻打金陵,必然要分兵,以他的脾性,会派唐之奇守江都,自己领兵渡过长江来攻打润州。”
“合兵一处则强,分兵则弱,更何况还要渡而击之,徐敬业在兵法上,连他祖父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魏思温所言是没错的。
徐敬业的祖父徐茂公徐世绩,被李唐赐了李,与李靖并称为“二李”,那可是军神一般的兵法大家。
“所以,我必须让他放弃攻打润州,合兵一处,渡过淮河,召集山东的兵众,转而夺取洛阳,则事成矣,若是攻打江宁,或许能有些小甜头,但最终必败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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