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陈琅是打算上楼好好地休息一下养养精神的,可是他这之前说了一些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张家哪里还能放得下心,本来就已经有足够多的事情要处理了,又突然间得知自己的父亲不是无意中摔倒去世的,而且还是被人家使小手段害死的,他们哪里还能沉得住气。
张援朝还有些不放心,担心对方还会伺机报复,连忙就追到了楼道那里,拉着陈琅追问道:“陈道长,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你刚刚就是这么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事情就完了?难不成背后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已经死了?”
回过头,陈琅略显疲惫的看了一眼张家众人,看他们那急切的样子,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如果不把话说清楚了,他们一定不会安心,自己估计也是别想着休息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摇摇头,然后留在了楼下,打算把事情说清楚了。
他先是对大知宾叮嘱道:“大知宾,麻烦你准备一下明天出殡的事宜,还有,让外面的戏班子接着把最后的几场戏唱完,我知道他们现在未必有那个心思,但是就是拖,也拖到到规定的时间,规矩是老一辈的人定下的,随意更改的话,这因果或许还不能完全化解干净了!”
张援朝一听,也非常的上心,赶忙交代刘云:“小刘,你也跟着一起出去帮忙,多给那戏班子拿些钱过去。钱老子有的是,我也不求他们唱得多精彩了,就照着拖延时间的意思去。我知道你这忙前忙后的也累的不轻,但是你放心,跟了我这么些年你也该知道,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了你的!”
刘云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立刻就带着手下的几个人跟着大知宾一起出去了,没几分钟时间,戏班子那里先是叽叽喳喳的吵吵了一会儿,然后就安静下来,接着就转变成了细声的讨论。没隔一会儿,就再一次开始了新的一轮戏剧的表演,估计也是被张家拿钱给砸服了。
陈琅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丝毫没有忌讳,就挨着张家老爷子的棺材,慢慢地说道:“你们不就是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解决的吗?那我就给你们简单的说说。
从今天下午将因果转嫁过来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觉着张家老爷子的事情好像也不是什么偶然,这因果的分量远不是一般的意外死亡可比的。
后来我又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来进行推算,总算是将这个根源锁定在了那因果的另外一端,也就是背后那个操控鬼怪的家伙。虽然我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过从几个条件的相互联系之中想必也能推出个一二来。
首先,这个人,或者说是这个人背后的指使者肯定是认识你们张家的,至少是认识张家老爷子和你张援朝张大老板的。不然对方也没有必要针对你们做这么多的事情;
其二,这个人或者他的同伙昨天下午一定来过这里进行了吊唁,不然也绝对没有可能将那个饿鬼藏在这灵堂里面来等候时机附张二先生的身;
其三,他或者是背后的主使和你们张家一定存在着某些利益纠葛或者恩怨纠纷,不过考虑到张家老爷子的性格人缘,还有你们张家这些年替镇上乡里乡亲做的那些贡献,多半也不会是恩怨上的事情。所以这么一看,他要针对的也只能是你们张家生意上的问题,你们可以仔细的回想一下,在做生意这一方面,你们张家有没有得罪了什么人?”
陈琅说完了自己的分析,又询问起了张家在生意场上有没有得罪什么人,然后就停下来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去静心思考回忆。
经他这么一提醒,这就惹得张援朝兄弟两个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在仔细的回想着什么,但是一时半会儿的也没什么头绪。
正在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张羽开口说道:“我从小的时候就常听爷爷说,这世上不存在什么不招惹人怨恨的生意,哪怕你做的再好,都一定会与人交恶,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让你发现而已。”
张援朝一听自己儿子这么说,更加疑惑的说道:“这不太可能啊?我们家里面做生意向来是本本分分的,我也会经常约束手下的人不能欺行霸市,绝对不会有人因为这个而想要害我们家啊!”
张羽摇摇头,说道:“爸,咱们家是对得起良心没错,可是你也少说了一种情况!不仅仅是靠不正当的手段做生意会招来人敌人记恨,正经的生意人也是会有人敌视的。
你难道忘了一句老话了吗?同行如敌国,您和二叔这些年虽然是白手起家,但现在也算是做大做强了,我们张家这么突然间崛起,对于我们家而言,就相当于是在咱们省里,市里的建筑工程还有运输圈子里面站稳了脚跟。
但是对于别的商家来说,这就是有人来分他们的蛋糕了,他们的利益也因此受到了影响。如果这些人之中有那么一两个小心眼的红眼咱们家的生意,那也是很有可能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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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张羽能够说出这样的一番话,陈琅也是有些感到意外的,看这家伙直来直去有话直说的性子,本以为他就是各粗枝大叶的人,没想到,竟然还是粗中有细,估计好好雕琢将来也是一方人物。
有了他刚才的一番话,陈琅之后的话便说的顺畅多了。
陈琅接着道:“他说的不错,同行如敌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些话也不是随便说说的,你们大可以想想,有没有符合我们刚刚梳理出来的三个条件的,对你们家里了解不少,昨天还来吊唁过,还和你在生意场上有些竞争关系的,仔细想想,多半就在他们之中了。
因为昨天白天我并不在这里,所以我也不能帮你们做出什么判断,这终究也只能够靠你们自己去推理。但是千万记住了,一切推理,最后都要有证据才行,不然的话切勿激动才是。”
说到这里,陈琅又给他们提供了一些提示,说道:“一时半会儿的让你们去想到底是谁做的你们可能还真不好猜,或许你们已经有了几个值得怀疑的对象了,但是无凭无据的,你们自然也不能上门去找人家要什么说法!不过你们可以时候对这几家多做些防备,然后找人慢慢去打听。
一般而言,这些有钱的大老板不可能自己去修习这些阴邪术法来害人,所以你们也不可能从他们之中谁家会因为死了一个人办丧事来进行确认,那人只会是他们花钱雇来的。
虽然很不走运让人家把命给搭上了,但是对于这些亡命之徒来说,无非也就是多赔些钱而已,不算什么大事。不过你们要是非想知道什么,可以去问问一个人的意见,或许他能给你们提供一些线索也说不定呢!”
众人一听有人能帮他们提供线索,让他们尽快的找到那个害他们家的幕后真凶,也是连忙追问道:“是谁?找到他就能问出来是谁害的我们张家吗?我们天一亮就立刻让人去找他,只要他肯帮忙,我们一定有重谢!”
这话时张进社说的,陈琅听在耳里觉得有些不太舒服,这个张家的二儿子虽说不是什么坏人,但是性子实在是急了些,而且还总是以为有钱就了不起的样子,一说到什么事情就知道拿钱说话。虽然陈琅很不想承认这样做确实很有效果,但是这毕竟对于修身养性没什么好处,所以才会不自觉得有些反感。
似乎是察觉到了陈琅有些不快,张进社又连忙说道:“只要他肯告诉我们线索,或者直接告诉我们是谁害了我们,那就是我们张家的大恩人,就是千恩万谢也不为过!”
说着又讨好般的看着陈琅,道:“还有陈道长您,这两天也是为了我们张家劳心劳力的,自然是不能亏待了。我听小刘还有小羽说了,您住的正心观实在是有些老旧了,等我们家里的事情消停了些,我和大哥立刻就让人帮着找一处好地段,给你们盖一个更加气派些的道观,保准日后香火鼎盛!咱们张家虽说不上是手段通天,但是这些本事还是有的。”
陈琅微微笑了笑,摆摆手道:“这倒不用了,我和我师兄已经习惯住在那个小院子里面了,要是真的搬去了什么大道观,反倒是会有些不习惯,而且这对于我们习道的人也是没什么用处的,道家讲究无为,更是注重修身养性,所以你们如果真的要感激的话,就如以往一样,多替家里还有社会做些好事吧!”
张援朝连忙应承下来,说是以后要资助一些穷困的孩子上学读书,来给家里人积德,然后继续问道:“这些事我们都记住了,还烦请陈道长说说,到底我们应该找谁才能知道是谁在幕后害我们的呢?”
“你们还记不记得他们之前一直想要栽赃陷害的那个独眼的中年男人?我觉得,他或许会知道是谁要害的你们呢!你们可以去渝州找他问问,我相信一定会有线索的!”陈琅看了看外面忙活的的众人,慢慢地说道。
“为什么?”张羽感到非常的好奇,于是就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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