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连串的喝骂,陈琅也是有些不耐烦了,回怼道:“你这不是废话吗?要是你的城隍印信没这功效的话我借它干嘛?拿来敲核桃吗?我虽然修道的时间不久,但是这些基础的事情还是知道的。
至于你说的那些隐患自然也可以放心,我辈修习道法不就是为了匡扶正道吗?虽然我也没那么大的高尚目标,但是也能分清轻重的,你若是不相信,我就把这两份文书给你看看如何?你看完了之后再决定到底要不要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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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今天白天他在屋里面写写画画的那两张纸,单手一挥,便扔进了火圈之中。
这两张纸是原本张老爷子办白事的时候剩下来的阴阳纸,也就是很普通的黄表纸,上面用木质的蘸水笔沾着鸡血和朱砂写下的两份文书。照理说,这两张纸经过火圈的时候应该是避免不了被焚毁的结局的,可是这在普通不过的两张纸竟然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完好无损的穿过了火圈上面的火焰,慢慢地飘落到了城隍卫兴阳的手中。
之后陈琅就慢慢的靠坐在了后面的案桌上,说道:“城隍老爷,借您的口,大声的念出来给大家伙儿听听呗!正好也让某些自作聪明的瘸子知道我这两个文书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看看以后还要不要随便管闲事!”
某些自作聪明的瘸子?这不明摆这说的就是宋建超吗?都说的这么直白了,怎么不干脆点名道姓呢?
被他这么一说,宋建超那张已经被烧伤一半的脸不停的抽抽,那最后半张好脸也是涨得通红。他有些不太敢抬头看陈琅的眼睛,甚至不敢去看张羽的眼睛。
陈琅轻咳了一声,说道:“还等什么啊?快说啊!难不成你这个前清的举人还不识字?那你这举人里面水分可有些大啊!”
被陈琅说的话这么一刺激,卫兴阳的脸色可是越来越难看了。他虽然知道陈琅不敢轻易的对他动手,毕竟自己怎么也是一个城隍,但是他也害怕陈琅之前说的那种可能。要是他一封文书上达天听,别说是东岳大帝和酆都了,就是他上头的都城隍知道了,他手上的饭碗都得不保。
恨得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不情不愿地照着手里面的两份文书念道:“巴蜀,泸州市,青山县,清水镇张家新故老太爷,讳名功岳,生于乙丑年八月初七,卒于乙亥年八月二十,享年七十整,生平为人乐善好施,实为良善人家。
一生修身,齐家,教子有方,友善乡里,后受奸人所害,失足摔倒于家中,头部受创不治身亡。停丧扶灵期间,又受歹人所害,以致魂魄不得安宁,肉身险些尸变,多灾多难,恐难以再入轮回。
本城隍于子时到访张家,明正实情,亦是大为感叹世道不公,念其生前行善积德良多,子孙孝顺有加,故决议念天地恩德为其往开一面,允许其入阴司轮回,待洗去身上尸化而得的业障,便重新转世投胎!乙亥年,八月二十四,子时。”
这封文书里面说的便是张家老爷子的那件事情了,城隍卫兴阳虽然脸上很是不情愿,但是还是拿出了一枚鹅蛋大小的印章,在文书下面盖了一下,穿过火圈递还给了陈琅。陈琅上下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便用镇纸压在了桌案上,然后看着城隍,说道:“还有一封呢,一块看看呗!”
城隍照着文书上面念道:“今有巴蜀山民宋建超,因其早年亵渎尸体,牟取私利,伤天害理。然古语有云,一人做事一人当,祸不及妻儿,天降祸报,至其幼子遭受多年病患折磨。
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其父有罪,稚子无辜,今本城隍决定,将其因果报应转嫁由宋建超一人承担,以此昭我司明辨是非,感念天下父母之心。乙亥年,八月二十四日子时。这,这怎么可以?”
本来是说的好好的,可是当他念完的时候,他的脸色突然一变,忙将手上的文书朝边上一扔,说道:“前一封文书本城隍还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答应你,可是这一封文书却是万万不行!这有悖于天地大道!这是扰乱阴阳秩序啊,怎么可以将因果随意转嫁?”
陈琅见状没好气的说道:“谁让你把文书给扔了的?那是我下午的时候辛辛苦苦写的,赶紧捡起来,城隍不想当了?还不能转嫁因果?你糊能谁呢?我昨天下午还转嫁了一笔呢,虽然说因果没有这次的大,但是应该也是有操作的空间。
你不就是担心这因果转出来没地方化解吗?我已经帮你想好了!我这里还有一封文书,和那封算是一套,你结合起来看看!要是觉得可以的话,你就盖个章!”
说着,他又从袖子里面拿了一封文书穿过火圈递了过去。而这个时候,城隍卫兴阳看了这封文书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看陈琅,问道:“这么办,真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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