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厉声道:“换!把这个李大夫给我换掉!”
宁众继续说道:“这位乔姑娘的师父,则是不争不抢,从县丞那打听到前日抬尸的张衙役没来,便坚持要去看看,两人到时,张衙役因病情忽然恶化几乎下不来床,还是他开了药,只喝了一副,张衙役的精神头便大好了。”
“再说这位乔姑娘,在不知道病人是夫人还是狱中犯人时,便能一视同仁,坚持辨证施药,这样的二人来主管此时,才能尽快扼住传染,早日还县衙一个清明……”
县令应道:“好,这事交给宁县尉来办,我要去找一找那个张大夫!连县衙也敢糊弄!我看他是想害人性命!”
县令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待乔知瑾再次见到李大夫的时候,李大夫一边脸通红通红的。
应该是那位县令大人动过手了!
从乔知瑾身边经过时,李大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乔知瑾。
压低声音咒骂道:“毒妇!下次别让我看见你!”
乔知瑾弯眸一笑,“李大夫留步,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不妨再说一边,让我听听清楚,也让宁县尉和县令大人也听听,如何呀?”
李大夫一抬眼,正对上宁众满是冰冷寒意的目光,不由地被吓了一个寒颤。
他连忙否认道:“你听错了,我没说什么。”
“哦?”乔知瑾扬眉一笑,“不知道下次见我李大夫想干什么,不过这次,你还得在县衙再待上几日。”
“你想公报私仇?”李大夫道。
乔知瑾“啧”了一声,“不知道李大夫的守安堂是怎么开下去的?疫病有疫病的处理方法,癀病有传染性,李大夫又接触了不少病人,难保不会有中招的风险。所以李大夫还不能走,要在这里隔离观察几日,确保没有感染癀病,才能离开。”
“你!”李大夫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也知道,现在县令和宁县尉都站在丫头片子那边,就算说十句,也顶不上丫头片子一句,只能乖乖认栽。
但他心中不服,“医者可不是空口白话说几乎忽悠人的话就能当的,若让清溪县百姓知道县令大人如此草率,将这么多人的命交到一个黄毛丫头手中,不知大家会作何感想,能治好还算罢,若是闹出人命,县令大人又该怎么跟清溪县的百姓解释?”
乔知瑾歪歪头,笑得天真烂漫,但说出来的话却直戳李大夫的心窝子。
“李大夫连大夫都当不好呢?怎么又开始操心起县令大人怎么处理事务了?莫不是有什么企图之心?”
这话一出来,李大夫立即闭上了嘴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把李大夫请回他的隔离间之后,还不算完。
乔知瑾转头看向宁众。
“相比宁大人也听到了,疫病想要不继续扩散,最主要的是做好隔离,所以还请县尉大人受受累,跟我到狱中一趟,把得了病的跟没得了病的隔离开来。与此同时,县衙内所有接触过得病之人的人,也暂时不要外出了。”
宁众却没动,“你这话容易,衙差们整日住在县衙内,怎么维持县内人的安康?鸡鸣狗盗之辈会不会趁机作乱?到时候苦的还是百姓。”
乔知瑾拧眉,这倒是个很大的问题。
但是若放任不管,不小心造成疫病外溢,感染到城内的百姓,到时候更是难以控制。
乔知瑾把后果解释清楚,随即道:“宁大人先统计人数,人数出来,我先去狱中看看得病之人的症状轻重,等我师父回来,我们再作打算,可以吗?”
宁众这才点了点头,“先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