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啊,您放心,我们记住您教的最后一课了,誓死不做亡国奴!我们几个这就准备参加抗联打日本鬼子去,您就放心地去吧!”
“孩子他爹,咱大儿也要去打日本鬼子去了,你在地下可一定要保佑他平安归来呀!
孩子他爹啊,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豆面卷子,你快吃两口吧,好好保佑咱大儿,呜呜呜——
孩子他爹,你快吃吧!听说阴曹地府可冷了,你多吃点,别冷着了呀,呜呜呜——”
“娘啊,我给您送钱来了,您快接着吧,到那边别心疼钱,想吃啥就买点啥,别舍不得啊!
娘啊,我给您送钱来了,您快接着吧——”
“兄弟啊,当年咱仨一起当的胡子,现在你俩都走了,就剩我老哥一个了。
你俩英魂不散,就等等老哥哥我,真要是我也牺牲了,到时候也埋在这儿,咱仨做伴儿。
没准过了十八年以后,咱仨又能是一条好汉了,咱们再一起打鬼子呀!
老哥哥我呀,想你们哥俩呀!呜呜呜——”
“哥们,你放心,以后我打小鬼子,指定多打几个,把你那份也带出来。来,咱哥俩再干一杯,哥们敬你,你就放心地走吧!”
······
陈勤也走到陈厚魁的墓前,跪了下来:
“爹,二贵叔,您们就放心去吧,陈家私塾以后由我守着。
陈家磨坊也由我守着!”
山风呜咽,地上的纸钱打着旋,飞扬而起,仿佛是陈厚魁和王二贵在欣慰地笑。
陈勤从这一刻,担起了属于他的担子。
腿被刘贤打折以后那些所有的负面情绪,这一刻,全部深深埋藏到心底。
他仿佛又回到了年幼之时,勇毅果敢,有担当。
陈俭也跪到了陈厚魁的墓前:
“爹,陈家磨坊和陈家私塾由我哥守护,我去参加抗联打日本鬼子,保家卫国。
爹,此一别,不知道儿子还再有没有机会来看您了。
爹,我就要走了,我给您再磕几个头吧!
您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
这一刻,陈俭也终于长大了,懂事了。
只可惜,陈厚魁再也看不到了。
陈秀秀过来搂住陈勤、陈俭,哭着说道:
“你们知道吗?
咱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拼命铸刀,我怎么也拦不住!
他说虽然自己快死了,但他的刀还可以一直杀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