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到白吃饱把孙父的手一甩,恶狠狠瞪着三角眼骂道:“你家的猪肉我姓白的可吃不起,哼!”
说完蹭蹭几步就出了孙家院子。
孙家大儿子还不知道害怕,兀自嘟嘟囔囔地跟旁边的堂兄弟们抱怨:“我爹也真是的,白吃饱明显就是来咱们孙家占便宜的,像他这种占便宜没够的人,很该早早打发出去,还留他干啥?”
他那堂兄弟倒是个明白人:“这白吃饱可不是个善茬子,今番你们家得罪了他,日后可凡事小心着些。
像他这样的混子,结交的多半也都是些坏痞子,他们想算计人,那可真是防不胜防。
你没听他临走喊的那狠话么,可别把他放的那狠话当耳旁风不在意。
不得罪他们,且还要被算计着,何况你刚得罪过他,日常多注意点,总不是坏事儿。”
便是孙父孙母也忧心忡忡,虽说家里兄弟多,可白吃饱的那些狐朋狗友可也不少。
就怕儿子遭了他们算计,再有个好歹的。
结果,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了好有两三个月左右,啥事儿没有。
孙家自然就放松了警惕,以为没事儿了。
可有一天,正巧春天刮春风,天干物燥之际,夜深人静,睡得正熟的时候,房子被人泼了火油,给点了。
过去东北的房子,基本都是木结构的茅草房,更何况春天风正猛,草木还没泛绿,正是风助火势,火仗风威,没多大会儿,孙家的房子,就烧落架了。
一家人穿着单衣小褂,好容易死里逃生,至于家里的东西,那是啥也没带出来,烧得片瓦不存,叼毛不剩。
还幸亏孙家独门独户,离邻居家都远着,不然,免不得孙家着火,要带累了邻居们。
孙家人抱头痛哭,可也没法子,夜里大家都睡得正熟,也没人看到是那个缺德的,给孙家放的火。
只不过凑在人群里看热闹的白吃饱,阴阳怪气地说道:“呦,果然太抠搜的人家,老天爷都看不过眼去。
你们孙家不是连口肉都不舍得给外人吃么,这下子好了吧!呵呵呵呵,自己家人也吃不起肉了吧?啊哈哈哈,可笑死我了!”
孙家大儿子一听这话,气得眼珠子都红了,跳起来就要打白吃饱。
被孙父孙母死死抱住,即便明知道这火有可能是白吃饱放的,可又有什么法子,在这乱世里,没有律法公平可言,好人又如何能斗得过这些坏人。
只能忍气吞声,甚至还得反过来好言好语地替大儿子,跟白吃饱赔不是。
很怕过后白吃饱还要祸害他们孙家。
村民们一看,心里也都明白了,宁可自家吃点亏,再也不敢得罪白吃饱。
白吃饱经此一事,能让陈家磨坊的人怕他,他自己心里也美滋滋。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次听说日本鬼子要进村来,他倒也不是特别害怕。
觉得凭他白吃饱的能耐,就算日本鬼子来了,想必也吃不了啥大亏。
可现在被日本鬼子拿枪押到这儿来,他多少有点怕了。
东张西望地,就想寻摸着怎么能逃出去。
正好看见四妞她娘也在东张西望地打探。
他还以为四妞她娘也在琢磨怎么逃出去呢。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四妞她娘毕竟是刚被抓来的,没准真知道咋逃出去呢。
毕竟他俩还有那么一腿不是。
当年四妞她娘刚染上符水瘾的时候,人也还鲜亮着,白吃饱手里那时候也有几个钱,就拿着钱,诱哄着四妞她娘成就了几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