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这个,靳有为就恨得牙根痒痒。
当初靳天成带着宋宛如从靳家脱出去,可是半点面子都没有留,甚至还把家里给砸了个稀烂。
他们不是仇人便罢了,哪里还指望分钱?!
靳有为当即恨声道:“那对狗男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自从靳天成飞黄腾达以后,便连自己的根都不要了!不孝不悌,连亲爹娘和亲弟弟都不认!”
其实,早在靳天成离开靳家时,靳有为就多少从爹娘口中知道了些当年的往事。
就连靳天成的身世,也存了疑。
不过这些陈年旧事,旁人是无从得知的,靳有为便毫无顾忌地给靳天成安上了这么一个骂名。
小吏听到这里,眼珠一转,出主意道:“我朝对孝道还是很看中的。若你这位大哥当真如此,其实可以报官……”
靳有为又黑了脸:“谁不知道我那大嫂有个好姐夫?报官?报到别人自家人那里去,我们能落得什么好?”
小吏笑道:“靳兄,这县衙不行,还有别的地方。你那大哥日后若想做官,是绝不能有不孝不悌名声的。”
靳有为被他说的心中一动。
小吏又压低声音,道:“况且,靳兄也不是真的打算如何,不过是吓唬吓唬他们,讨要些银两罢了。三千两银子都能随便抛出来的人,能差得了一二百两小钱?就算不成,也都是亲戚,他们能拿你如何?”
见靳有为还在犹豫,小吏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扬了扬下巴,拉长声线道:“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这世道,饿死胆小的,养肥胆大的。靳兄好好想想吧。”
说罢,那小吏便告辞离去了。
靳有为阴沉着脸想了半晌,越想越是气恼。
凭什么他靳天成离了靳家之后日子越过越好,又是办差事,又是有数不清的银子?
而他们家,好不容易修好了房子,就已经把积蓄花了个七七八八,一家人只等着吃糠咽菜过日子了!
要不是家里指望他考个功名,早就把他赶去下地干活了!
靳有为越想越觉得恼恨,在心里暗暗发誓要从靳天成一家子身上捞一笔。
……
自从宋宛如搬到青镇上来以后,远离了靳家村的家长里短,很是轻松了一段时间。
宋宛如始终觉得,前世她的死,固然有欺软怕硬的靳家在其中负了很大责任,可归根到底是她不够强硬,不知如何去面对恶意;如今她已经迈出了那一步,那些恶便似纸糊的一般,不能伤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