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意棠担心母亲,犹豫几秒之后,拿起旁边的木棒躲在了门口,边看着屋外的情况,边紧握手中的凶器,眼神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院子里。
靳老太半眯着眼扫了眼门口,继续骂骂咧咧,语气鄙夷,“送回来?那丫头是断手了还是断脚了……”
靳老太刚才的话,都是随口胡说,原因很简单,她心里不爽利!
至于宋宛如的名声?呵,谁在乎!
出去从军的靳天成她不喜欢,对他的妻儿,就更不上心了,只是个干活的工具而已。
虽然宋宛如的家境不错,宋家也很心疼这唯一的女儿,但宋宛如的性子是个面团子,能忍,打骂不还手,靳老太不怕她回去告状!
靳家门口,站着一个男人和一个约莫四、五岁左右的女孩。
小女孩黑黑瘦瘦的,面色发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满脸灰扑扑的,只有一双灵动的眼睛轻颤,害怕的看着院子里。
这样的场面,她见过很多次,但还是怂的不敢进去。
女孩穿着破烂的外衣,身后背着一个比她还高的竹篓,里面放着几根木柴。
她转头看向旁边高大的男人,懂事的开口:“抱歉,柳叔叔,我给你惹麻烦了。”
还给在病中的阿娘惹了麻烦。
女孩心里自责的很,低下脑袋。
柳艺不喜欢靳老太,但和从军的靳天成是好友,对他留守在家中的妻儿,自然要格外关照。
靳老太说话很难听,他生气也无济于事,毕竟不是靳家人。
再者,今天若不是他去的及时,这小丫头,就命丧胡狼之口。
男人安慰一笑,“意柠很懂事,不是麻烦。”
靳意柠听着叔叔安慰的话,心里并不是这么认为。
女孩又听院子里的奶奶谩骂的声音高了不知多少倍,“小贱蹄子,私会男人跑的快,让你干活就事多,看我不收拾你。”
越说越夸张。
靳意柠虽然年纪小,胆也小,最怕的是凶悍的奶奶,但知道阿娘性子,奶奶说是什么,从不反驳;所有委屈都自己咽,趁着她和哥哥睡觉后,偷偷擦眼泪,想着爹爹回从军回来之后就好了。
这次是她的错,没告诉阿娘,就一个人去山里拾柴,结果被奶奶这样污蔑。
女孩越想,越替阿娘委屈,带着哭腔的着高声道:“不是的,奶奶,不是这样的,是我让阿娘担心了!”
靳意柠情急之下,迈着小短腿,跑进院子中央,将后背篓子里的木柴全倒了出来,讨好道:“奶奶,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阿娘。这是我捡的木头,我们晚上能做饭了,你别生气。”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
靳老太扫了眼那几根湿木头,毫不在乎,冷嗤:“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就知道骗我了!上山捡柴?我呸,这都一下午了,你这小贱人中午就不在了,只有这几根?”
说完,她抬眼看了眼满脸怒气的柳艺,丝毫不畏惧,尖酸的怀疑声再度响起:“柳艺还这么疼你,你不会是他的女儿吧?你娘之前就不检点!”
说着,还煞有其事的点头。
老婆子不怕柳艺?不可能!毕竟一个壮年男人,要收拾她很容易。
可,靳家当家的不在,她的儿子在,老婆子有底气,什么浑话都说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