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听他们言辞间,还有守岁的打算。
沈元卿觉得跟几个精力旺盛的小孩子耗不起,就连忙提起收场。
女人回过头来,见傅君聿看着好似还是很清醒的样子……
沈元卿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状态,小心的问道:“夫君,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扶你回去?”
沈元卿心里是不愿意的,但是又不能真的就这么放着傅君聿不管。
傅君聿回头,望进沈元卿的眼,那双盈盈如水的眸子里流淌着不似作假的关心,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情愫,心底不知为何,软了一下,哑着嗓子极淡的应了声,“嗯。”
沈元卿也没想到傅君聿的回答会这般干脆,平时她对傅君聿有多接触,现在就有多害怕。
女人暗地里深呼吸,只得勉强说服自己——
没关系,就当他是个普普通通的醉鬼,发扬一下劳动人民友爱互助的精神。
沈元卿硬着头皮,主动伸手去抬傅君聿的手臂,将他的臂弯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吃力地向屋内迈去。
分明也不需要走多少路,可男人微微掀起眼皮,看到视线里略有无措的女人,心底难得起了一丝玩味儿,蓄意将大半的重量都倚在沈元卿身上。
沈元卿回到屋中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差点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同时,她也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两个人一直都是分开睡的,现下他醉酒,压根就不清醒,怎么办?
她看向已经阖着眸子休憩的男人,暗自无奈,叹了口气,语气轻轻的嘱托,“夫君,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先给你把被褥铺好。”
说着,将男人的手臂从脖子上卸下,令他靠在床边。
她刚站定,却发现,好巧不巧,被子居然在他身下坐着,女人只好伸手去拽。
也不知道是沈元卿太着急,还是方才扛人累的有些虚脱。
她起初拽不动,后面咬牙豁出吃奶的劲儿。
沈元卿只觉得用力过猛,猝不及防将男人和被子都拽地向她的方向倾倒过来。
沈元卿心里一个咯噔,男人霍地睁开眼。
他眼底浓郁的色泽,仿佛笼着曾薄雾,让人一眼看不到尽头,半是清明半是浑浊。
须臾,沈元卿就被一股重量压倒,再一睁眼,只见男人凌驾于她头顶上。
空气短暂安静了一秒,两秒。
时间无声刮过,沈元卿惊恐的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一时间只听得到男人染了醉意的呼吸声带着热气,缓慢而又有节奏的散在她的脸上……
腾的一下,沈元卿的面色彻底涨红了!
“夫……夫君。”
她的舌头开始打结,“抱歉我只是想拿被子,真的不是故意的!”
啊啊,天啊!
她怎么和大魔头挨的这样近?这到底是个什么要命的姿势?
傅君聿在倒向她的最后关头,就险险在她耳侧支住了手臂,没有令局面酿成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此刻眯着浓隽的眸子,低头打量着面前惊慌失措的女人……
女人面颊浮着绯红的色泽,茫然睁大双眸的模样,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看起来竟十分的无助。
浑身都贴着床板僵直着,不知是出于害怕还恐慌,轻轻的发抖。
两个人之间多隔了层被子,傅君聿都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她的紧绷。
心弦似被不着痕迹的拨动了一下,连傅君聿自己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