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马科夫痛得大叫一声,扔掉手枪,挥手给了白大姑娘一拳。于显龙插起日本刀腾身一跃,扑了上来。
白搭姑娘奋力一蹬,哈里马科夫大叫一声掉下江崖!这家伙也真够狠的,一只手死死拉住白大姑娘!
于显龙奋力向前一扑,抓住了白大姑娘一只脚……
谁也没想到黑龙江(那时叫阿穆尔河)这段江岸是土崖,三个人一个接一个坠在土崖之上,忽然坍塌!
一男两女伴随着坍塌的泥土轰然坠落到黑龙江滚滚波涛之中!
耀眼的阳光刺得于显龙睁不开眼睛,随即他就觉得浑身发冷,冷得骨头都疼!他咬着牙动了一下,一声咳嗽,喷出一口江水!
头疼肚疼心肺疼,浑身都疼!尤其冰冷骨头疼,疼得难以忍受!
他咬着牙一翻身,跟前是一个软绵绵冷冰冰的肉体,白大姑娘!
他想起来了,黑夜之中,自己和白大姑娘、哈里马科夫一起掉进了黑龙江。奶奶的,那头骚驴呢?
他下意识地往腰里一摸,小日本儿的刀鞘就是结实,刀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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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显龙一轱辘支撑着坐起来,游目四顾,自己的斜上方是白大姑娘。白大姑娘旁边,趴着一个老毛子——哈里马科夫!
这头骚驴死活都不知道,手还紧紧抓着白大姑娘的胳膊!
于显龙往前爬了两步,浑身奇痛难忍。
于显龙命大,这老毛子也够顽强,他咕噜一声,竟然也动了一下。于显龙一激灵,慢慢拔出钢刀。
哈里马科夫接连动了两下,于显龙暗叫不好。白大姑娘是死是活不好说,这家伙要是活着,一会儿再缓过来,自己非死在他的手里不可。他可有一支七星子!
他伸手拉了一下被哈里马科夫拉着的白大姑娘的胳膊,这骚驴竟然哼了一声,抓得更紧了。
于显龙心里暗骂:“你他妈个骚货,至死不松手啊!老子剁了你的猪爪子!”
于显龙举起日本刀砍了下去,可惜浑身乏力,只剁了一条血口子……
疼痛刺激,哈里马科夫嗷地一声大叫,醒了过来。
白大姑娘也哼了一声!
老毛子属狗熊的,竟然忍着疼痛坐了起来,伸出两只毛烘烘的大手扑上来要掐死于显龙。于显龙一顺钢刀,噗的一声,捅进了这家伙的肚子里。
于显龙紧握钢刀不撒手,可也爬不起来。哈里马科夫神智混乱,两只打手竟然紧紧攥住钢刀,鲜血滴滴答答往下流,痉挛着倒了下去。
于显龙也晕了过去。
“小龙,小龙……”一个温柔焦虑的声音在轻轻呼唤。
于显龙依然浑身疼痛,可是不再冰冷,浑身遍布一股暖意。
他睁开眼睛,自己已经在江边干沙地上。白大姑娘正抱着他的脑袋……
“白,大姑娘,我——,那个老毛子……”
白大姑娘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向江边一努嘴。于显龙挣扎着坐起来,只见哈里马科夫还趴在江边,周围一摊血。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白大姑娘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于显龙也腹内空空,浑身颤抖。
人活着,吃永远是第一位的。
距离江岸不远就是一带起伏的山岗,山岗上生长着密密匝匝的灌木。有树就有果儿。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走了过去。
深秋季节,正是山果成熟的时候,灌木丛中结满了密密麻麻的蓝莓。两个人大把大把捋下来,塞进嘴里……
江水滔滔,一条渡船也没有。这一带不但没有渡船,连村庄人家都没有。
于显龙不知道,此时的黑龙江中上游是中俄两国的界河,尤其是海兰泡惨案之后,北岸居民被老毛子屠杀殆尽。现在那个卸磨驴在赤塔也坐上了土皇上,到处抓人当兵,从这里一直到大黑熊岛,人都跑光了!
就算肚子吃饱了山果,可是一身湿衣服,在深秋季节想渡过一夜,没被江水淹死也得被冻出毛病来。
找不到人家就得想办法取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