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之内,一处普通的民宅之内,两人正在商量事情,其中一人,是燕王赵恒。
“五弟,你怎么能派人追杀未明师太?你明明知道,她是我在京师之内的依靠。”
一个人背着手,站在窗边,声音虽然沉稳,但可以听出其中的怒意。
“二哥。”燕王赵恒开口,首次暴露了对方的身份,此人正是衡王,皇二子,赵进。
听到赵进生气,燕王赵恒连忙解释:“当时事情紧急,臣弟不能不采取紧急措施,否则的话,她将会暴露二哥你的身份。”
衡王赵进转过身了,相对于来说,他比燕王赵恒年长几岁,看上去更加沉稳,一双眼睛也是古井无波,此次事件太过凶险,他必须冒险来到京师之内。
“兄弟啊。”
赵进拍了拍赵恒的肩膀,叹气道:“未明师太,是二哥的一步暗棋,苦心经过了数年,才得到她的信任,想不到竟然会这样暴露,算了,现在她的人,已经被皇帝接入皇宫之中,就算我再责备你,也晚了。而且根据现在的情况来估算,未明并没有出卖我。”
赵恒闻言,心里一阵感动:“多谢二哥宽宥,其实二哥不用担心,就算那女人说出来,没有证据,皇帝也不能拿你怎样,毕竟你和弟弟不同,你可是在外地就藩的实权王爷。”
衡王赵进苦笑:“本王这个小小的王爷,领地狭小,人口稀少,明面上是王爷,实际上,连朝廷一州的大将军都比不上,远的不说,就和本王挨着的利州大将军齐国远,都远远不能相提并论,他有八万精兵,而本王不过两万人马而已。”
说到齐国远,燕王赵恒的心里一阵激动,本来,那是自己的岳丈,可以是自己的助力,都因为赵构的缘故,硬生生以北伐为由,让自己写了一年之约,一年之后才能让自己和齐国远的女儿齐蓁蓁联姻,真是卑鄙。
赵恒知道,这都是赵构的缓兵之计,就算到了一年之后,他也根本不会让自己如愿以偿的。
“五弟,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衡王赵进询问道。
赵恒眼神闪烁,坚定了决心:“二哥,现在赵构的实力越来越强横,臣弟觉得,我们必须要得有行动了,否则的话,等赵构成长到无法控制的地步,再想反抗可就完了。”
衡王赵进闻言,眼底里闪过一丝兴奋,但还是谦卑地开口:“五弟,你一向聪敏,可有什么建议吗?”
这么一说,顿时让燕王赵恒的心里一阵得意,侃侃而谈道:“二哥,兄弟我确实有些想法,京师内外,北衙禁军和南衙府军,已经尽数落在了赵构的手中,在京兆地区,根本做不了什么事情,所以臣弟的意思是,联合外援……”
衡王赵进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询问:“五弟,你的意思是说,利州的大将军齐国远?”
“不错。”赵恒满脸兴奋地说:“二哥,那齐国远握有父亲遗照,命其女儿和臣弟联姻,而且私底下,臣弟也和他有所联络,臣弟在京师之内,行动不变,但是你的封地和利州挨着,若是你们联合起来,将成大事。”
衡王赵进也是满脸兴奋,这次他冒险进京,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情,只要得到了利州的八万精兵,联合他自己精心培养的两万精兵,起雄兵十万,进可攻,退可守,游刃有余,绝对比现在的场面要好的多。
赵进本来还想着怎么劝说赵恒,现在听他主动提及,自然是窃喜不已。
“五弟,这件事情,还得麻烦你,修书一封,二哥才能做后续的事情。”
赵进一脸期待地说罢,直接画出大饼:“你我兄弟里应外合,一定能够将赵构给赶下来,到时候,这皇帝的宝座,就是五弟你的,哥哥我只要一些封地就好了。”
燕王赵恒闻言,虽然有些不太相信,但还是无法抵挡做皇帝的快感,激动地夸下海口:“二哥放心,若是兄弟真的做到了那个位置,这天下就是我们哥俩的,我和你平分天下。”
衡王赵进闻言,感激涕零,心里面,却将赵恒当成了傻帽,一点实力没有,还想要做皇帝,做梦吧,而他自己,则除了利用这个傻弟弟之外,还和相国梁守道有所来往。
随后,赵恒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了衡王赵进。
…………
皇宫太和殿之内,文武百官都盯着赵构,等待这他宣布答案。
赵构在众人的期待中,得意解释:“这件事情,全赖戴胄大人的未雨绸缪啊,三日之内,他就查明了所有的账目,发现里面贪污的银两实在太大,担心会有人泄密之后,有人为了保命,想要铤而走险,于是向朕提出建议,暗地里将那些关键的账册都给运送出去,只剩下那些无用的账册,在户部继续查探。
当时朕还觉得多此一举,没想到,真的有人胆大包天,想要焚毁证据。”
现在,账册在现场,赵构怎样说,都是底气十足了。
众人闻言,一个个满脸佩服,特别是那些心里有鬼的家伙,看向赵构的表情则很是难看。
梁守道和马东阳对视了一眼,满脸大骇,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本来已经成了定局的事情,没想到却是局中之局,他们全部都被蒙在鼓里,想到前一刻的沾沾自喜,他们觉得自己愚蠢无比。
活了大半辈子,一辈子精于谋算,没想到败给了皇帝这个毛头小子,怎能让他们信服?
归属于赵构一方的忠臣都知道,这是赵构故意的说辞,他是为了给戴胄升官,才这样说的,实际上,这高深的注意,肯定是他想的无疑,戴胄那个死脑筋,反正是没人相信会这么未雨绸缪。
“戴胄,是你的远见卓识保住了账册,真是该封赏啊。”赵构称赞出声。
戴胄则是感动落泪,虽然早就知道,但是刚才的情形之下,他也是吓得不轻,听了赵构的话,连忙谢恩:“一切都是托陛下洪福。”
“戴胄,你可以将这几天来的结果公布出来了。”赵构笑着开口,眼神不怀好意地打量现场的文武百官。
很多人都是一阵心虚,不敢和赵构对视,梁守道和马东阳也是脸色难看,账册没有毁坏,若是戴胄真的查出了什么,他们两人也是会受到牵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