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她膨胀了,人江浅一根手指就能把她捏死。
封如霜恨恨地瞪大了眼,她捏起自己耳边的断发,哀嚎:“你要警告就警告,切片叶子切块石头,实在不行切只蚂蚁不行吗,削我头发做甚,你娘的不知道我留鬓发就是为了显脸小吗,现在我的脸好大,你赔我的美貌!”
封如霜边嚎边动,树叶也像是随她哀嚎纷纷飘落,让江浅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倾盆的叶子大雨。
差点被叶子给埋了的江浅:“……”
封如霜之前有这么吵么?
于是在封如霜对着头发哀嚎之际,江浅已经识趣的准备离开了。
完全是因为她吵得耳朵疼。
封如霜呼呼头发,见她衣决飘飘,忽然想到什么也不气了,笑眯眯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说了。”
江浅侧身抬眸,支了一个眼神过去。
她便邪笑道:“你家百里公子端着饭菜主动找你去了,这情深意重的劲儿哦,万一找不到又问了问人,这“知书姑娘”怕是……啧啧啧……”
江浅桃花眼一缩。
“至于他现在在哪儿……”她随风一飘,紫色的影子逃的极快,语气颇为欢快:“你既然本事那么大,那便自己找去吧!”
江浅:“……封、如、霜。”
封如霜隐在暗处,媚眼如波辗转两侧:今时那处可热闹得很,不知这场好戏江浅能否演上一场。
哎呀,这就是切了她头发的代价啦。
……
……
新发顶嫩芽从树枝上冒出头,柴房外的树下两道人影一前一后。
百里枕雪将竹篮放在腿上,跟着前面那人走了几步。
只觉这对父女好笑,一个前脚刚走,一个后脚就到,怎不一处来,红脸白脸还可一起唱。
他心想着就听江远道:“我观贤侄是个聪明人,应该知晓老夫的来意。”
百里枕雪垂眸,抓住荡起的竹篮,毕恭毕敬道:“晚辈大致知道。”
江远叹了口气:“之前在阁中,那乔家实在欺人太甚,我可怜的女儿不过十五年纪,怎的能与他那妻妾成群的二公子相配,作为一个父亲,实在是、实在是……因此我只能谎称你与沫鸢有亲事……你不会怪我吧。”
与脸极其不相匹配的那双颤巍的手拍在他的肩头。
说来好笑,他嫁江浅的时候倒没有什么犹豫,换成江沫鸢了却是一副慈父模样,偏心偏到这个份儿上,怪不得江浅会脑子有病呢。百里枕雪掩饰住眼里的讽刺:“事急从权,晚辈知晓该怎么做,江门主不必担心。”
江远见他如此上道,也松了口气:“贤侄果真聪慧。”
“虽然你与小女无缘,但是你放心,收你为徒之事,本门主是当真的。你的腿我也会尽快与你医治,只是你也知晓,你这伤耽搁了这么久,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
他说着紧紧盯住百里枕雪的眼睛和脸色,老鹰般尖利的眼神仿佛要把他掰开来仔细看上一看,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一点情绪。